奇,在路边随便一捡都能捡几麻袋的石头,气得翻了翻白眼,“你可还真是个合格的败家子,是打算接下来留宿街头吗?”
柳元尚继续将地上的碎银全都捡起来扔到桌上,“这些银两跟你剩下的,加在一起倒也不算少,再说你不是已经传信回去了么?在他们来接人之前省着点花就是了。”
郁荷看着桌上的银两,仍然紧拧着眉,“虽然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可要是信鸽没回玄清门,他们根本没收到信怎么办?”
“与其在这里不确定地等,倒不如明日就出发回玄清门,师兄觉得呢?”
她离开京城已经好些时日了,一直未传信回郁府,有些担心郁府会发现她没去玄清门。
因此她想尽快赶到玄清门,然后传封家书回去,顺带附上凌尘子的亲笔信,好让郁府放心。
相比她的急切,柳元尚却十分气定神闲,听完她的话后微微摇头,“据地图显示,玄清门离这里有几百里路,盘缠根本不够,路上没钱投宿可真得风餐露宿了。”
“暂且先等着吧,若几日后真无人前来接应再说。”
郁荷现在可没有耐心等,心想只要解决了盘缠,柳元尚就会同意上路,于是又将期盼的目光看向他的包袱。
柳元尚见状直接将包袱打开给她看,指着里边几样稀奇古怪的玩物说道:“这几样东西总共只花了我一两银子,我拿回去忽悠那几个老头的,根本不值钱,你别打它们主意了。”
郁荷心想他应该不会说假话,便又看向他腰间环绦挂着的玉佩。
目光才落到玉佩上,柳元尚就带着些怒气说道:“你忘记这枚玉佩对我有多重要了么?竟敢打它的主意。”
他的玉佩实在太多且经常换着戴,郁荷压根分不清对他来说很重要是哪一枚,听他这么说便赶快将目光移开,否认道:“你别冤枉人,我可没有打它的主意。”
“既然没有其他好的法子,那便先等着吧,我先回去了,师兄早些歇下。”
她边说边站起来往外走,赶快回了自己房间将房门锁好后就去卧床而眠。
因这几日劳累,她夜里睡得极安稳,直等到次日将近午时才醒来,等起床收拾妥当出屋时,在离屋不远处站着的客栈掌柜就赶忙迎了上来。
几句寒暄过后声称自己很好奇郁荷前几日究竟是如何易容的,因此想请教一下,说若有收获,便将她的房钱全免了。
这种跟天降横财没什么区别的好事,郁荷自然不会拒绝,她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又去找柳元尚,想让他跟自己一起去。
柳元尚不说答不答应,只是多看了她旁边的掌柜几眼,良久才点头示意他带路。
掌柜带着他们向上爬了两层楼进了一雅间落座后又笑着说:“在下本以为还要多费几番口舌才能让姑娘同意指教,也不知道这易容术需要什么器物,因此没有提前准备,请问姑娘需要何物,在下好去准备。”
郁荷只打算教他一些简单的变化技巧,便也笑着说:“普通的胭脂就行,无需它物。”
掌柜闻言露出惊讶的神色,旋即很快恢复正常,说道:“劳烦姑娘稍候片刻,在下即刻前去准备。”说完快速站起来出了雅间。
郁荷只当他是真的很想请教,所以才会亲自去准备胭脂这种小事,便也没多想,见桌上放着一些吃食,感觉有些饥饿,于是伸手去拿。
刚抓起一小把果仁准备吃,柳元尚就阻止道:“这些东西吃多了容易上火,你别吃,这家客栈旁边一家铺子的软糕不错,你想吃么?”
郁荷很喜欢吃松松软软的东西,当即点了点头,将果仁放回原处。
“那你自个在这等掌柜,我下楼去给你买。”柳元尚笑着说完后起身出了屋下楼去。
郁荷本以为他会让客栈小二去帮忙买回来,见他居然亲自去,心里着实惊喜。
然而她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也不见柳元尚跟掌柜转回来,心下觉得奇怪,正想出去看看,门外竟忽然快速掠进一抹黑影,用极快的速度将门关闭。
她来不及去看来者是何人,赶紧站起来往后退步,同时目光四下寻找屋内能用来防身之物。
正慌乱之际却听得一道她极熟悉的,带着笑意的清冽声音响起,“别怕,是我。”
郁荷闻声顿时愣在原地,很是诧异来人竟是顾敬,她双眼定定地盯着他,脑间一片空白,直等到他快走到自己面前时才忽然回过神来。
她飞快地瞥了眼顾敬身后已被紧锁的房门,毫不迟疑地奔向窗户将窗子推开想跃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