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说出口的话没有半点说服力。
眼瞧着被子即将失守,她只得伸手去拽顾敬的衣领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快速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听完她的耳语后顾敬也瞬间红了耳尖,为掩饰尴尬,他极快收敛情绪,一本正经地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郁荷才不信他的鬼话,甩给他一记白眼后侧脸看向别处,不打算再搭理他。
她瞪眼是为了表达羞愤,落在顾敬眼里却是小女儿家的娇媚之态,看得他内心泛起涟漪,些许悸动。
他轻咳一声压下开始异样的情绪,叮嘱道:“快些起来更衣,我在外边等着。”
言罢转身疾步向着屋外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这句话让郁荷脸颊越发滚烫,再次愤愤地瞪了瞪他的背影。
幸好刚刚去开门的两个丫鬟没跟着进屋,要不然她这会怕是已经尴尬得现挖个地缝钻进去。
继续窝在被子里许久后她才起身下床,打开衣橱找衣服时发现里边挂着的衣裙虽然精美华丽,但着实薄凉了些,倒是对得起避暑山庄的避暑二字。
若是寻常时候,她肯定很喜欢这些漂亮的裙裳,但经过刚刚那一幕,她可没勇气去穿,只得翻找出几件比较厚实的换上,将长发往后随意一拢就出屋去。
此刻天光早已彻底坠入黑暗,屋外庭院里橘黄的灯火星星点点,将整个庭院映照得格外温馨。
顾敬姿态慵懒地坐在海棠树下的石桌前神思云游,难得穿了一身带有图纹、不显沉闷的碧青色衣袍,却因他紧抿薄唇恹着脸,让整个人看起来越发显得清冷疏离。
那双暗淡得不见半点星光的眸子在瞧见郁荷出屋时才一点点明亮起来,渡上了浓烈的温柔笑意,对着她招招手,笑着说:“饿了吧,快过来吃饭。”
本来郁荷是不想过去的,但看着他那张含笑的俊朗脸庞,脚下的步子却不听使唤地迈向他,等快到他跟前时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便拉下脸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顾敬见她怒气冲冲的模样,想解释刚才的事情又担心越描越黑,干脆装作一脸无辜地问道:“怎么了?”
郁荷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盛了碗鸡汤喝,顾敬见她主动吃饭,心下轻松一口气,也提起筷子给她布菜。
相对无言将饭吃完,郁荷站起来消食,绕着院子打转一圈后说道:“我不喜欢这里,我现在就要回家去。”
顾敬觉着头疼,伸手按按眉心,言语无奈,“不是说好了不闹着要回京么?安心在这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一段时间是多久?”郁荷实在不明白他为何一定要她待在这深山老林里,想必他也不会说明原因,她干脆不多问,只关心何时能离开。
“最少也得等你风寒好了吧,不然我绝不会同意你离开这里。”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郁荷很火大,心想自己软磨硬泡肯定能让他心软,但现下她并不愿意这么做,还不如想办法让他后悔限制她的自由。
她不再多言,等人将煎好的药端来给她,她忍着苦味全部喝完后就进屋将房门紧闭,卧床而眠。
顾敬也不吵她,去将山庄里几个管事的人叫到跟前嘱咐了许多事情,将至深夜才去歇下。
次日天还未大亮他便起了床,给郁荷留下一封书信后就离开山庄,直接去忘忧谷找韦南风。
这会子韦南风早已经心不甘情不愿地吃下了他差人送来的毒药,全身浮肿胖成了一坨圆球,看不出半点原本的样貌。
顾敬一瞧见他便没忍住笑出了声,揶揄道:“数日不见,活阎王怎么变成了弥勒佛?这是打算改邪归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
韦南风恶狠狠地剐他一眼,随手抓起个茶盏就向着他砸去,“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也不怕遭报应。”
他的双眼早已臃肿得只剩下一条缝,再凌厉的眼神此刻也没了半点威慑力,只剩下滑稽,成功让顾敬再次笑出声,直到他快怒发冲冠时才收敛笑容恢复严肃,“她不会突发奇想要给您下毒,为了弄清事情原委,您就辛苦受累一次,算我欠您的。”
韦南风脸色这才缓和下来,“要弄清楚真相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从她口中问出来,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到?”
他惋惜地叹息一声,嘲讽道:“啧,连个黄毛丫头都搞不定,真是白白浪费你这张脸。”
这话让顾敬直接黑了脸,果断差人去拿来画笔纸张,快速将韦南风现在的滑稽模样刻画到纸上。
然后将画拿到他眼前晃了晃,笑容狡黠,“目前来看,您这张脸比起我的有用得多,兴许她见了后一高兴就主动将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呢。”
韦南风看着画像上被恶意丑化的自己,气得目眦欲裂,怒吼道:“臭小子,你敢将这画带出谷,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嗯,我等着。”顾敬心情大好,将画卷好拎着大摇大摆地出了谷,差人将画给郁荷送去,然后上马直奔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