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相助。
可从那以后,苏姞为了报恩,嫁给了景王,事事以他为尊,甚至不惜为了他搭上了自己的后半辈子,她亦是无怨无悔,可如今她却得知当初救自己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人,讽刺至极。
赵桅清冷的眼眸里沁满红色,气急攻心的关头竟然笑出声来:“想知道是谁救的你?是那个被你亲手刺死的摄政王啊,可惜那个蠢货已经死了。”
什么?
苏姞受惊般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宛如魔怔的人,身体上的不适在胃里翻江倒海,一口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染红了煞白的唇。
血腥气在两人之间流转。
那刺眼的红让赵桅冷静了下来,蹲下身子与她平齐:“这就心疼了?”
苏姞不懂赵桅的疯魔是如何而来,她与那人并没有什么瓜葛和牵连,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骗我?”
平沙河落水时自己不过十三岁,父亲和兄长还在守卫边城,自己一介孩童有什么能力能让高高在上的景王殿下惦记上,甚至不惜顶替成她的救命恩人。
赵桅伸出手,替她抹掉嘴角的血红,拇指用力擦过,红唇又恢复成一片苍白:“因为那个人蠢,明明救了人,想要做君子又想要保全你的名声,他来求我照顾你,我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他,笙笙,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多美,让人一眼就忍不住动情。”
“所以呢?”苏姞的声音清淡没有起伏,将赵桅从回忆中拉出来,他的目光有些涣散分不清眼前人是虚晃还是真实,“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太子殿下,哦不,应该称你为新帝了。”
赵桅的眼神恢复清明,眨眼间又变成了刚进牢狱时和煦带笑的模样:“笙笙,我来接你回家。”
家?
苏姞突然笑出声来,她早就没有家了:“家,哪个家?”自从父兄战死后,她早就没有家了。
赵桅放低音调,语气里尽显温柔:“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苏姞盯着他的眼神看了半晌,许久后才终于有了反应:“听闻太子殿下前些时日新娶了为美娇娘,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说着,苏姞又似想起来般天真无邪继续道:“哦,我想起来了,是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堂妹苏?吧。”
赵桅还没从苏姞上一句的话里恢复神来,又在一次陷入了沉默。
耳边是苏姞满是讽刺的话:“赵桅,我不蠢也不傻,你如今坐上的这个位置是怎么得来的,你我心知肚明,我是怎么入得这大狱你也清楚,后宫容不下我,朝廷留不得我,你今日来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好让你干干净净的坐上位置。”
苏姞强撑着身子动作缓慢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眼眸逐渐冰冷的人:“还有,别拿那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对我说话,嫌恶心。”
“动手吧。”
昏黄的烛光在秋季里难得吹来的风中跳动,等赵桅从狱中离去时,守门的年轻狱卒偷偷朝里面瞄了一眼,粗糙的栏栅木门被人打开还未关上,透过微弱的灯火一抹纤细的身影无声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