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了做别的事情,比如想办法解决孟如寄的焦虑。
牧随不喜欢看她望着远方无力叹气的模样。他喜欢看她眼神亮亮的望着他,喜欢她笑,喜欢她身上散发出热烈的气息。
这种气息像是有力量一样,能推动着他身体里的血液流动得更快,这会让他感觉温暖一些。
就像……触碰她一样。
为了让孟如寄不发愁,牧随想了很多办法。
比如,他发现孟如寄喜欢摘果子。
她摘果子的时候,总会欣慰的点点头,然后感叹一句:“老天爷还是不会绝我的路啊。”再继续开开心心的摘果子。
所以,为了孟如寄能天天摘果子,牧随在他们住的林子里画了个地盘。
遇见别的来摘果子的人,他就把他们驱逐。赶走几波人后,他确保了这片林子里,一直有足够的果子。
他也不摘,他就等孟如寄来摘。
她喜欢摘果子,而牧随喜欢看她摘果子。
牧随更喜欢看她得意的说:“牧随,你看,还得靠我呀。”他就会配合的点头,诚恳的说:“对,孟如寄,全靠你。”
再比如,牧随发现,孟如寄不喜欢打猎。
之前他出去抓贼的时候,孟如寄就在林子里打过猎。偶尔抓个兔子,抓个鸡,拿回来的时候,她总是叹气:“就这么点肉,够个啥!”
所以,为了她不再发愁,牧随后来趁她出去做工,就把林子里的野兔野鸡都抓了。
也没浪费,宰了之后,他悄悄拿去集市换成了山薯与便宜的菜,一点肉,能换一堆菜。他拿回来,告诉孟如寄,这都是他在林子里挖到的。
孟如寄高兴之后,又转为惆怅,她问他:“挖了这么多,你没累着吧?”
然后牧随决定,以后,还这么干。但是,得在孟如寄回来之前,把山薯和菜全部吃完,这样,孟如寄就不会发现他白天出去动弹了。
而且,晚上他也能少吃一点,孟如寄就少愁一点。
最后,就是昨天。
牧随见孟如寄很惆怅的回来,摘果子的时候也不太高兴,坐在屋子里洗果子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叹气。
牧随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他出了门去,想趁着夜色,走远些,再抓一些野兔野鸡,拿给孟如寄,让她明天去集市换成她最喜欢的“钱”,让她不要为吃饭而发愁。
但走远了些,牧随却看到了一个在夜色里疾行的人。
是那个摸包贼,手里握着麻袋与刀,他行色匆匆,时不时往身后张望一眼,像是在躲着什么。
更远处的夜色了,有一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牧随耳朵灵敏,听到远处至少有二三十人,距离大概还有三十来丈,前面这个人,落单了。
牧随望着这独行深夜林中的摸包贼,当时就悟了。
孟如寄时常念叨着,这林子里没有大的猎物,很可惜,牧随看面前这个人就又高又大的,把他宰了,今晚能吃得很饱。
而他万万没想到……
这让孟如寄更不开心了,她凶了他,还把他拦在屋外,差点没让他进屋……
但今天,思索了一夜后,牧随觉得,那个落单的摸包贼,吃虽然不能吃,但他可能,还有点别的用处……
比如……
“嘭”的一声,牧随的手撑住了一个破旧的木门。
摸包贼站在屋子里面,望着找上门来的牧随,声音和身体齐齐发抖:“大……大哥……别杀我。”
牧随面无表情:“进去说。”
屋子里,陈列简单,桌子板凳和一张木板床,床上乱七八糟堆着被子,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了。
牧随走进了屋,坐在了桌前的凳子上,凳子有一个靠背,几乎是下意识的,牧随身体微微往后一仰,习惯性的想要用右手握住什么。
待他手捞空了,牧随才有些困惑的看向自己的右手。
他以前……或许经常坐在有靠背的椅子上,他会靠着椅背,手上,似乎常握着什么东西……
在牧随有些怔愣的望着自己右手的时候,摸包贼识相的倒了茶,奉到了牧随面前。
“大哥……怎么又是你啊……”他看起来快哭了,“你闻着我的味道来的吗……”
“嗯。”
“啊?”
“昨晚干什么去了?”
“我……我……这您也知道?昨天打晕我的人难道……?”
“干什么去了?”牧随眸光微微变凉。
摸包贼浑身一怵:“集市……我这不是上次被您抓了后,集市混不下去了吗,我想说,去了山里,投奔了北郊的山匪,昨天……昨天想跟他们一起去打劫衙门从逐流城运送回来的车……然后半道……我怕了,就跑回来了,我胆子小,也不敢去当山匪了。”
所以他落单了。
牧随指尖无意识的敲了敲桌子:“北郊山匪的窝,你去过没?”
“投……投靠的时候去过。”
“画下来。”
“啊?画什么?”
“地图,山匪的窝。”
摸包贼咽了口口水,扛着巨大的压力,怯怯的望向牧随:“大……大哥……你抓贼要抓到那里去?他们是匪!大哥……我,我这真不敢画呀……”
牧随冷漠的望着摸包贼:“不画,宰了你。”
然后摸包贼便也没敢再多嘴一句话,他在屋子里找了许久的笔和纸,最后拿着烧过的木炭,在桌上画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我画的准不准,您……您可千万别说是我画的……”
牧随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图,记下了,随即站起身来。
摸包贼以为他要走了,也哭着站起身来,没想到临走到门口,牧随忽然回过头:“吃的,还有吗?”
“……啊?什么?”
“以后还你钱。”
“啊……哦……呃……这,这儿还有点……”
牧随填了肚子,从屋子里离开后,不片刻,摸包贼也从屋子里探出了头来。
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