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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梁断了(1 / 2)

赵文徽也被这突发的事情惊愣住了,他呆立在堂前,被淋了一头木屑,稍回神后一把揪出了躲在太师椅旁的卢知恩。

他恨恨的揪住卢知恩道“我把辋川庄园别业的营造交给你,你便给我做成这样!”他眼睛通红,身边要有剑恨不得一把杀了他。

“不是,我不知道会这样,他们都跟我保证说,一定好好的。”卢知恩被他的样子吓住了,连声音都有些发抖。

“不是,姑丈,你再给我次机会,我定然人修好,我立马叫人去修好。”他见他没反对,低头一蹿从他手下逃脱。他一把踢向身边的侍从,“还不快去给我找人来。”

“找……找谁?”侍从没听懂,一般抖着身体一边问他。

“这还用说,你快给我把严承福给我找来!”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又一脚踢了过去,“快去!快去!”侍从这才赶忙去找。

严承福是他手下的首席,手艺高超,辋川别业的营造俱由他一手督建。

不过一会,严承福便弓着身子小跑过来。

赵文徽并不搭理他,而是冷眼斜观卢知恩。

卢知恩在他那伯父杀人的目光下,忍不住擦了一把汗,他一把揪住严承福,“我把辋川别业的建造交给你,你自己看看你造了个什么东西。”

严承福都要哭了,他已经四十好几,但在这些贵人面前,他还是被吓得瑟瑟发抖。

他哭着脸回答道。“这辋川别业是在古庄园的架构上改建的,这庄园之前的梁已经损坏,没法使用了,这梁的木料又过于珍贵稀有,仓促间,便只能拆了别的废旧庄园中的楠木梁充当。”

“只是没想到……没想到……这梁因脊檩与榫不合,竟会松动……”严承福一边抹泪一边回答,七尺的孩子哭的像个孩童,眼泪鼻涕一大把。

卢知恩瞬间被他恶心坏了,他一把扔下了他,转头对赵文徽道“姑丈,这……,我真不知道这情况!”

“我立马着人去修,您稍等,姑丈,我马上去!”

赵文徽忍住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的冲动,喝道“那还不速去!”

忽见一少年三两下便爬上屋顶,用一工具一人便轻松吊起掉落部位,然后“三下五除二”再放下去时就“斧落榫合”。众人惊叹不已。

见梁榫已合,那少年便用从屋顶爬下来,他来到赵文徽面前,施施然拱手向他行礼道“请都督放心,某已把梁修好,不会再发生这种问题了。”

赵文徽惊讶的看着眼前少年人,但见他身着紫地金锦襴圆领袍,腰束黑革,脚蹬皮靴,眉清目秀,风姿特秀,皎如玉树林风前,竟是个极秀美的少年郎。

他自己风度出众,便也极喜爱长相出众之人,见这少年不仅解了他的困局,还极有风仪,举止又爽朗清举,便顿生好感。

“君乃何人?”

“某是……“

他正要说,忽听一女郎惊呼道“谢郎君。你怎在此?”

但见一女郎摇着图扇,从人群中走来,她头梳高髻、上戴牡丹,着了件黄色窄袖短衫,下着绿色曳地长裙腰垂,腰系红色腰带,脚踩玉色流云履。额上画了个红色的梅花花钿,柔桡轻曼,风姿出众。虽脸上带个白色面巾,但无人怀疑,这面巾之下,定是个极美的美人。

赵文徽自然一眼便认出了这是他侄女赵青川,便询问道,“你认识他?”

“自然。”赵青川点头。“谢郎君上次来我府衙,便是想入职营造司的。”

“营造司。”赵文徽狐疑的看了一眼卢知恩,他自然知道营造司归卢知恩负责。

“你可从未跟我说过这个。”卢知恩瞅了一眼谢涟,发誓从未见过他。

“是,还未来的及,我也是怕若是找到的人,不合你心意,怕你再生烦恼。”赵青川说,“毕竟卢士曹的要求也是有些高的。”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提的要求都是合情合理的。”卢知恩一听她有隐隐告状的意思,便有些心虚起来。

他自然是想找个司事来帮他打理营造事务,毕竟他伯父有扩充营地,修建围城的计划,这些仅凭他现在手底下的几个田舍郎,恐怕做不了。

但一来也不是这么急,二来他其实也一直在寻人,他并不打算真的从赵青川那要人,赵青川与他卢家人一向不对付,他不想弄个由赵青川经手的人放在眼皮底下。

所以去赵青川那闹了几通,也不过便是给她添添堵,并不是真想从她那要人。因此,他故意把要求提的极高,便是想让她难堪难堪。

这种小事,他倒没想到赵青川会趁着这时机来他伯父这告他黑状。

赵文徽是什么人,是不知道在朝堂里打了多少滚的人精,他一眼便知道这对小儿女的龃龉,但他也有意让卢知恩受个教训。

便顺着赵青川的话头,问“哦,那你来说说他的要求有多高。”

赵青川等的就是他这一问,她立马拿出了卢知恩写的那张纸,一年龄不可太大。二要熟读各类典章。三不能有家室。四技艺一定要出众。五要有熟人推荐。六要貌定要英俊。”赵青川故意拖长声调,读一条便看一眼卢知恩,卢知恩被她弄的极度窘迫。

“赵青川,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每条都是合情合理的,你当时不也同意了。”

“我可没说什么,我只是问问伯父,伯父觉得这谢郎君合这卢士曹的要求吗?”

毒妇,卢知恩在心中暗暗骂道,感请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赵文徽对着爽朗清举的少年郎很有好感,但为着卢知恩的面子,还是略微问了他几个问题“郎君可曾读过书?”

“禀都督”少年很有礼节的回禀他“某的父亲曾做过大户人家的西席,故也带着某读过一些书,但某主要还是跟着祖父学了一些手艺。”

这回答赵文徽是满意的,便问他“青川说君有意去营造司担任司事?君现在还有意吗?”

谢涟拜的更加恭敬了,他抬头望他,眼中俱是感激之念。

赵文徽见他如此,倒产生了一点孺慕之情,颇有见到子侄的亲近感,他是个极为热情的人,便拍着他的肩勉励道“古人常言道志之所趋,无远弗届;穷山距海,不能限也,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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