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美,温雪杳看着面前宛若神祇的青年,对方举手投足都带着温柔的矜贵。 仿若温和的月光流淌,将人笼罩在他的羽翼之下。伴随着淡淡的酒气,让人如坠云间。 她忽地想起一事,抿了下唇,微仰起头,“还有一事,阿珩哥哥......” 宁珩看出她眼里的认真,不免也有些紧张,“何事?” “方才见你饮酒有些凶,所以想...想提醒你饮酒伤身。”话落,她怕宁珩觉得她还未过门就管起他来,未免逾举,所以小声补了句:“是我兄长也有些嗜酒,若是让他知晓你也有此爱好,回来难免会.....” “雪杳是怕你兄长灌我酒,为难我?” 温雪杳点了点头,不过她这话有些偏颇,似乎有抹黑自家兄长的嫌疑,所以连忙补充道:“不过兄长也并非有意酗酒,他也知晓饮酒伤身,无奈久处苦寒之地,饮酒能够暖身驱寒,经年累月才落下这样的习惯。” 宁珩闻言轻笑了声,“雪杳倒是很护着自家兄长。” 温雪杳小脸一红,“宁姐姐也很护着你呀。” 宁珩挑了下眉,顺带解释了自己方才殿上的行为,也道自己日常并不嗜酒,且让她宽心。 两人又静静站了会,忽而远处桥洞下传出一道异响,温雪杳眸子一颤下意识看过去。 然而还没等她看清那桥下的动静源何而起,眼前就被一道阴影覆下,一股夹杂着清冽酒香与檀香的气息瞬间涌入鼻腔。 睫毛轻颤,在如玉的掌心下飞舞。 “怎么了?”温雪杳边不解发问,边用手碰了碰挡在自己眼前的清瘦手骨。 察觉到她的动作,宁珩另一只手捉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温声命令:“别动。” 温雪杳脊背一挺,不敢再动。下一秒,就听身侧人解释道:“那桥洞下钻出一只大老鼠,想必你见了今晚要做噩梦,还是不要看了。” 原来是老鼠。 温雪杳身子一抖,吓得闭上了眼,也瞬间打消了想要偷看的念头。 她实在太过紧张了,以至于忘记自己此刻一只手正被宁珩攥着,下意识蜷缩手指,一大一小的手掌就严丝合缝印在一起。 宁珩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掌心,耳边是少女发抖的声音,“那老鼠跑了么?” 他抬眸往桥洞下一扫,面不改色道:“没有,它好像往这边蹿来了。” 温雪杳瞬间一僵,满脑子都是那灰黢黢长尾巴的黑影,惊呼一声后一头撞进宁珩怀里。 少女双眼紧闭,两条细瘦的胳膊悬挂在青年肩头。后者眉眼染笑,淡然俯身将她圈进怀里。 宁珩神色如常:“别怕。” 前去取披风的小暑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 缠绵月光下,两人在湖边相拥,宛若一副画。 察觉到来人,宁珩轻轻飘过去一眼,小暑便愣愣止住了脚步,连要做什么都忘了。 良久,宁珩温柔拍了怕怀中人的后背,顺着她颤抖的脊骨抚了抚才道:“没事儿了,钻进桥洞溜走了。” 温雪杳如梦初醒,恍然发觉自己此刻的动作,她居然主动抱了宁珩! 红着脸猛地退开。 “多...多谢。”少女低着头,不敢看宁珩的眼睛,“让你见笑了。” 好在她的余光看到了小暑,像寻到救命稻草般,指着定在远处的人,慌乱道:“阿珩哥哥,我的丫环来寻我了,我便先走了。” 宁珩看出她的局促,并未阻拦,温声将人送走。 待人走后,他又在原地站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直到周围的人撒尽,他才朝着桥洞下淡声道了句:“十一,放了七皇子罢。” 话落,一道黑影霎时从桥洞下窜出。 元烨满目怒色,似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似的。他死死盯着青年锋利的指骨,回想起方才两人相拥的场景,眼睛又一刺痛。 “你找死!” 赤手空拳,招招狠戾,脚下生风,疯了似的朝着宁珩扑上去。 可元烨摸爬滚打练来的招式到底不入流,在宁珩手下未过三招,便被降服。 青年浑身矜贵,连衣袍都未生出褶皱,哪像元烨拼了命似的满身狼狈,高束的金冠早不知掉到了何处,此时一头墨发张牙舞爪地披散着。 宛若阴间恶鬼般阴毒的视线落在宁珩淡然无波的脸上,嘶吼着重复道:“宁珩!你怎敢?” 他从未觉得像此刻般受尽屈辱,就连曾做人马奴时都未有这种感觉。 直到眼瞧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被他人拥进怀中,而他却上前阻止都不能,只能无助地瞪大一双眼死死盯着。 而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分明就是眼前之人,他却根本奈何不了他分毫,这让血气方刚的少年如何能不气? 他气得目眦欲裂,当即喷出一口鲜血晕倒过去。 宁十一瞧着场面,替自家主子揪住了心,“世子,这该如何是好?” 而青年脸上却无半分仓皇,平静如水的面容在冰冷的月色下如神明般尊贵。 “将人送回七皇子府,就说七皇子在御花园闲逛,摔了一跤将自己摔得昏了过去,而我恰巧路过,将他救了起来。” 宁十一愕然。 主子这是将人狠狠虐了一番,却要让旁人以为七皇子倒欠了他的恩情。 当真是好狠的心,可对方还只能闭口不言,吃下这个哑巴亏,不然觊觎臣子未过门妻子还被抓包的事情传出,对方只会更加没脸。 宁十一心底啧了声,若七皇子醒来知晓,保不齐会再次气昏过去。 **** 温雪杳与宁珩的婚期定在来年正月,而温雪杳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