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齐会屈与皇子威严,反让她一介弱女子抗下所有,或会骂她一句朝三暮鲜廉寡耻,但他没有。 温雪杳洗净面上的妆,不一会儿,宁珩便端着一碗清汤面从外面进来。 他将碗筷搁在温雪杳面前,似是怕她被盯着局促,便又起身到耳室更衣。 温雪杳余光瞥了眼,宁珩是一进耳室的,没有丫环跟进去。 门边的丫环面色如常,想来是习惯他不用侍候。 温雪杳静静收回眼,小口咀嚼着口中滋味。 半碗面下肚,宁珩刚好从耳室出来,就见温雪杳仰着脑袋正朝他看。 宁珩怔了下,回道:“不用管我,你安心吃就是。” 温雪杳却没再碰筷子,摇了摇头,“吃不下了。” 宁珩扫了眼她碗里剩下的面,足有一半,稍稍皱眉,“怎的就吃这么少?” “是你煮了太多......” 宁珩稍顿,良久后认点了点头,“我记下了,下次会少煮一些。” “那这些......”温雪杳指了指剩下的半碗面,本意是让端下去,总不好就这般大喇喇摆在桌上一直到明早。 谁知宁珩好似会错了意,视线消一顿,便抬眸浅声道:“正好我也有些饿了,席间饮了酒,倒是未吃几口饭。” 说着,便将温雪杳撂下的碗筷重新捧起。 温雪杳张了张唇,阻拦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对方就已经夹着面送入口。 如,她也不好再说么,幽幽盯着那副自己用过的碗筷,瞧着自己吃剩的面被一旁矜贵的男子扫食殆尽。 身后的小暑瞧着,早就笑得牙不见眼,乐开了花。 等宁珩吃完,小暑眼疾手快地接下,又递过去一张干净的帕子,这才捧着碗出了屋,临走还不忘将门阖好。 方才姑爷说了,今夜不用侍候。 小暑美滋滋跑走。 屋里,这下轮到温雪杳紧张了。若她不知晓还好,可她偏偏瞧见了那画册里的小...... 对了! 小! 她怎得将这事儿忘了! 那小还在被褥底下藏着呢,若宁珩一掀被子,岂不瞧个精光! 温雪杳连忙抬首,就见宁珩已经朝着那床边走去了,眼见那玉雕般修长好看的手就要碰到被褥,她头皮一麻,猛地小跑扑上去。 一着急,整个扑倒在榻上。 瞧得宁珩一愣,半晌后唇角扬起,“阿杳,你急么?” 温雪杳听出对方的调侃,臊得脸烫,可她一心想着藏起被褥下的东,哪还顾得上旁的。 落入宁珩眼中,便是她纤细的雪颈仰着,上面浮着淡淡的粉,手探入床里,也不知在藏么。 她这般动作太过明显,看得宁珩忍俊不禁。 长臂一捞,俯身先一步将那藏在大红喜被下的东捞了出来。 温雪杳一瞧,瞬间急了眼,“阿珩哥哥不行,这个不能看!” 宁珩一手举着册子,一手攥住温雪杳挥舞的手,笑道:“为何不能看?” 温雪杳气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能胀着脸干巴巴道:“不能,就是不能看,你莫要再问了。” 宁珩面上稍显意外,他还没见过温雪杳发恼的模样,稀奇地多看了眼,心里愈发痒得很,明明对手中之物越发好奇却还是盯着那双几乎气哭的眸子败下阵。 长臂一收,将册子按进温雪杳手里,哄道:“行,我不看。” 不过,瞧着她的反应,宁珩心中倒是有了猜测。 如玉的耳尖也悄悄爬上一抹红,宁珩掩唇轻咳了声,“收好了。” 温雪杳匆忙嗯了声,也顾不上挑三拣择地方,飞速将塞进嫁妆箱子里,这才顺了气。 床边,宁珩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温雪杳略有些局促的走过去,小声问:“要歇下了么?” 宁珩看着她明显因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脸,笑容更盛:“阿杳,不必紧张,我是你的夫君。而这......也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温雪杳点着头,可坐在床边的脊背却挺得笔直,双手抓着中衣衣袖。 她既嫁给了宁珩,自然就是决定好了要像世间夫妻一样,行亲密之事。 但要让她不紧张,又岂是三言语就能做到的事。 似乎是看出她的不安,宁珩宽厚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她的背,直到她的身子没有再颤抖,才握住她尖尖的下颌扭向自己。 他注视着她的双眸,幽深的眼沉静而温和,“阿杳,就算不是今日,但你也学着适应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