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众人才在山庄会面,就到了用午膳的时辰。寒暄过后,纷纷入席。 山庄内每一处院子里都有池子引了天然的温泉水,就算不可靠近温泉,单在屋内也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意从脚下板传出。 温雪杳本就不畏冷反而害热,是以一顿饭没吃多久,额上便溢出细密的汗珠。 几人同座一桌,温雪杳也不好大肆动作,只稍稍欠了子朝离她最近的宁珩道:“阿珩哥哥,可不可以帮我递一下你右手边台子上的帕子。” 帕子是先前侍女意摆放的,为的就是供众人擦手拭汗。 温雪杳对面坐的是路家夫妇,左手边是宁宝珠,右手是宁珩,宁珩过去则是她的兄长温长青。 宁珩距离她最近,且距离那帕子摆放的位子也近。 隔壁的温长青早在温雪杳侧时便竖起耳朵,视线虽仍落在己眼前的菜肴上,心却早已跑去家妹那里。 待听清她声与人耳语的内容后,心里一酸,不觉吃味儿起来。 于是,没等温长青反应,就见宁珩已经一脸从容的伸手取了方帕子,再然不过的随手拭掉了温雪杳额头上的汗珠。 那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重复过千百遍。 温长青瞧着瞪圆了眼,这宁家子!明明才同她妹妹成婚日,这事以前可都是这个兄长来做的! 察觉温长青灼热的视线,宁珩收动作,转头对上的眼,温声笑道:“舅兄何故愁苦着一张脸,莫不是担心时辰,想着下午还要军营练兵?” 温长青心里一刺,正准备恶狠狠瞪人,就发家妹妹听到声响也循着声音看了过来。 柔白素净的一张脸,或许是因为今日出门着急,也或是因为晚要泡温泉,便未施粉黛。可饶是不加点饰,也已足够清媚动人。 温长青及此,心里更是涌上一股火气,可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发作! 只能在心里龇牙咧嘴,念着宁珩的名字暗骂一声,这个黑心的! 温雪杳没察觉两人间的风云暗涌,只听到宁珩的话,一并跟着惋惜:“可惜了,今日我们本就来得迟,还未同哥哥多待一会儿,你便要动去了。” “无妨。”温长青咬着牙根,话是同温雪杳说的,视线却落在一旁的宁珩脸上,“妹妹要是觉得可惜,下次你何时想来,哥哥再陪你来就是,届时我们还能叫上父亲,一家人好好玩儿玩儿。” 中“一家人”个字咬得极重,像是要昭示什么,炫耀扬起下颌。 宁珩不动声色望一眼,收视线浅笑道:“舅兄说得是,若你同岳父何时想阿杳了,我带她温府住一两日也是可以的,总不可能日日都将阿杳拘在宁府。” 一个是日日相对,一个是偶尔住。 温长青听得火气上窜,挑衅的笑瞬间僵在唇角。 偏温雪杳还听不出两人间的争锋相对,甚至觉得宁珩实在贴心,忍不住附和道:“是啊兄长,今日不行便择日,总归你军营里的事务更要紧。” 宁珩忍笑,赞许摸了摸温雪杳的额头。 对面路清鹤闻声忍不住轻笑,温长青的脸霎时又黑了不少。 **** 送走温长青,路家夫妇先了院休息,宁珩则是带温雪杳与宁宝珠二人出山庄寻了一处冰湖。 打滑挞不成,但足够人在上头跑冰。 几人换了冰鞋,一玩儿便忘了时辰,等待玩累了换原来的靴子重新踩到面上,两个姑娘的腿都有发软。 可饶是如此,两个姑娘还是兴致昂扬堆了一个呆头呆脑的雪狮子,这才心满意足的跟着宁珩折返山庄。 这一来一,便到了晚上,人来了山庄一趟却连正经的温泉都还没泡成。 一番量之下,干脆决定多待一晚,明日再同路家夫妇二人一道城。 山庄里有独门独户的院子,每处院子里都建了池子,专引了脚下千年的热泉水。 路家夫妇便单独住了一间院子,也就不用去那公共的温泉池子,只在己院子便能享受。 温雪杳本想的她们人住一间院子刚好,二进的院子,人带上贴的丫环厮,足够住的开。 宁宝珠却不乐意。 “嫂子你有所不知,我打五岁起就同兄长院别住了,我一个人在惯了,若是同你二人在一个院子,恐怕是睡不踏实的。”宁宝珠朝着宁珩挤了挤眼,“总归咱们宁府也不缺那点银子,你说是吧,兄长。” 宁珩敛眉笑了下,“都依你。” 既宁宝珠都如此说了,温雪杳也不好再劝。她本是觉得今天下午与宁宝珠玩儿的热闹,已然将她当做了家姐妹,是以这才想在晚上泡汤时,同她说几句体己话的。 温雪杳有惋惜,不过才一跟着宁珩进了内院,看到内院正中央的温泉池子,先前那微不足道的绪便顷刻间一扫而空了。 院子是两进的,宁珩晚上一向不喜人伺候,加之一会儿还要泡温泉,便干脆让随行的下人都歇在了外院的下人房中,独两人步入内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温雪杳一瞧到那冒着袅袅热气的温泉池子,便觉浑疲乏走不动路,只想一头栽进去舒坦。 直到后人闷笑出声,她才霎时反应过来什么。 虽两人已同床共枕日,却还未曾圆房,每日也是各在耳室盥洗更衣,如今却要第一次近乎坦诚相见了。 温雪杳想起路姨母的叮嘱,再看那池子便没了先前云淡风轻的心,反倒觉得那袅袅热气怎么看都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