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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2 / 3)

经体会了两次。

齐湛也盯着镜子,他看着从记事起就美丽强大的长姐,第一次窥探到了她脆弱的灵魂,似乎父皇的死亡,对长姐的影响极深。

“皇姐,我会努力的。”齐湛转向长姐,目露沉静,“我会努力长成皇姐心中的帝王的。”

齐君沉默半晌:“倒也不必。”

在齐君应承下盛帝嘱托的时候,她在那一瞬间将野心埋藏在了心底最深处,她想要遵照盛帝的嘱托,辅佐弟弟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

可是,她总觉得不甘心,为什么父皇觉得女子便不能有野心呢?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心中的帝王,如今连我也不知道该是什么模样。”

因为在今天以前,他的模样一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齐君自己。甚至可能在以后得许多年里,这个形象都不会在齐君的心中发生改变。

齐湛似懂非懂,他才仅仅十四岁,他没有经历过齐君所经历的磨难,他也想象不到在他没出生的时候,齐君过的是什么连畜生都不如的日子。

齐君在淤泥里野蛮生长,心智理性而刚硬强大,齐湛生活在重楼宫阙之中,却在权力漩涡中养出了悲天悯人的性格。

这实在是两种极端,齐盛帝生前不止一次感慨地看着齐君,说她若是个男子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放心的把齐国交给她了。

等齐湛脸上的掌印淡化下来,齐君又亲自为他敷了粉来遮掩,想来夜晚昏暗,也不会有人注意到新君脸上是不是有什么红印。

宫殿外阁老大臣们早已列成了队列,手执笏板跪在地上等候。

齐湛询问的看向长姐,似是在疑惑对方怎么还不动。

“你是皇帝了,以后你就要走在前面,没有人能越过你去。”齐君推了他一把。

少年一身丧服罩着里面深色的朝服,眼眶泛红一步步走向宫殿外,看着跪了一地的臣子,他还有些疑惑:原来当皇帝是这样的,不能和姊妹相携并进,所到之处众人仰视。

齐湛被这想法激出了一个冷颤,他似乎第一次体会到了孤独的感觉,前路昏暗,他只能一个人禹禹前行。

正在这时,齐君从身后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似是昏暗中一阵光明袭来。

齐湛这才放下了悬着的心,他还有姐姐,姐姐不会放弃他的,他们一母同胞,即便姐姐再嫌弃他,也会陪着他的。

姐弟二人一前一后立在石阶上,看着下面的臣子,听连九宣读继位诏书。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承宗庙乾,必在元良,兹命皇太子湛即登宝位,皇长女君受镇国长公主玺,分理庶政,抚军监国。”

群臣闻听要齐君摄政,霎时一惊,怎奈宣读圣旨的是盛帝近侍,又盖了传国玉玺印,只得叩首遵命。

“臣等谨遵先帝遗旨,陛下万岁,长公主殿下千岁!”

齐湛学着记忆中父皇的样子,抬手示意他们平身。

正在此时,空中传来鸟雀叽喳声,阳光破除昏暗,给这夜幕撕开了一道裂缝,紧接着,万丈霞光顷刻间照耀在众人脸上,熠熠生辉。

齐君回头看了一眼停放父皇灵柩的宫殿,张了张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算算时辰,也该上朝了,殿下?”连九询问她,这老家伙成了精了,姐弟俩谁主事看得一清二楚。

齐君却并不接他的茬,冷声问他:“陛下就在跟前,你跑来问本宫作甚?”

这是责怪他目无君上了,连九被长公主这番话激出一身冷汗,是他老糊涂了,即便陛下再怎么样,他也是这个国家的君主,岂能容他一个伺候先帝的太监不敬?

连忙又去问齐湛,所幸这位新君正不知所以然,闻言愣愣地看着姐姐,似是再等齐君拿主意。

齐君眸中闪过不耐之色,朗声道:“事出紧急,夜里急召诸位公卿,今日朝会就免了,诸位也好回去休整一番。先帝仁慈,临终前嘱咐本宫,国丧期间,民间嫁娶事宜从权。”

“先帝仁慈!”臣子们纷纷叩首领恩,“臣等感激不尽!”

话是这么说,国丧期间哪个敢嫁娶?前程不要了?

齐君看出他们腹诽,却又无奈,只得吩咐众人散去。

盛帝临终前嘱咐万事从简,因此只停灵三日,便要下葬,即便如此,一代开国之君的葬礼又岂能过于简单?

齐湛作为新君,每天泡在勤政殿里,于是齐君这几日忙着安葬事宜,却又不放心弟弟,便让杨振多盯着点前朝。

杨振这个人是早年跟着盛帝的旧部,后来盛帝登基,便做了禁军统领,颇得盛帝信任,齐君和他关系也不错,除了小的时候打过人家儿子以外。

等齐君忙完去见齐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幕险些让她当场去见先帝。无他,齐湛正在勤政殿里枕着奏章呼呼大睡。

齐君看了一眼旁边伺候的连九,问道:“陛下这几日都是这样?”

“是啊!”连九苦哈哈地应是,他好冤啊,现在前朝都觉得他伺候新帝批阅奏折,难保要宦官专权,可是长公主这尊大佛在,他哪敢啊!

齐君冷哼了一声:“下去吧。”

“诺!”

连九躬身退了出去以后,齐君倒没有急着叫醒齐湛,她环视了一圈勤政殿,发现仅仅三天的功夫,这勤政殿就变了好多。

盛帝在位时勤勉节约,勤政殿里除了必要的灯油和奏章文房四宝以外,便不见其他,偶尔会有她深夜来给盛帝送个毯子什么的。

然而现在勤政殿的一角添了小床,看上面的褶印,齐湛没少在上面翻腾,殿内也不像盛帝在时那么昏暗了,烛光明亮,这座宫殿终于显现出了他原本金碧辉煌的模样。

齐君走到桌案前,伸手探向茶壶,已经冷了,因着劳累略泛白的唇角微微勾起,伸出手执起茶壶,就往齐湛脸上一泼。

“谁!”

齐湛好梦正酣,被这凉茶泼到脸上,猛地一个激灵直起身,睁开眼一看,是他皇姐啊!那没事了。

齐君冷笑看着他:“陛下近日劳累了?”

少年帝王听出了皇姐语气中浓重的不满,连连摇头。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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