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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变(1 / 2)

莽莽昆仑,山势高耸入云,不毛之地的死亡谷布满野兽尸骸,被瘴气吹过,顷刻就化为乌有。

躺在地上的男人已经无力挣扎,他身上除了被瘴气侵蚀的腐烂伤口,还有和野兽拼搏的痕迹。

他半睁着一只眼,模糊视线中走近一个人,穿着青灰斗篷,即便那人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男人还是本能的想要求救。

“救…救救我。”

男人伸手,却在靠近时被一道屏障挡了下来。

那人没有半点停留地从他身边略过,仿佛司空见惯般,从斗篷里取出师铃,纤细的手指将师铃托起,升入上空,汲取着死亡谷的残魂。

她慢悠悠穿行在尸骸间,星点残魂跟随她的走动,热烈集聚又抗拒似的分散。

山谷顿时哀嚎遍野,有人在哭诉死亡的经历,感慨命运多舛。

而那些寂寞了百年的悲鸣,只有一道青灰身影在面无表情地聆听。

直到再次绕回到那个男人的身前,师铃又降落到她手中。

一团黑雾闪过,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后,道:“无,收集的如何了,听闻昆仑的守护神是陆吾的后人,灵眼遍布整个昆仑山丘,灵力极高,此地不宜多待。”

巫无取下斗篷,雪海辽阔的谷底好似长出了一朵妖艳的花,清冷孤寂,又带着致命的蛊惑。

“你挖个坟,把他埋了。”

十宴偏头看了眼地上的男人,是人族的修士,不知怎么会到这儿来,气息断了,精魂还是新鲜的,他刚想开口,巫无已经裹着一团雾消失了。

昆仑山丘,玄凛殿。

白容站在殿前,挥手间,面前出现了死亡谷的画面,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正在挖坑,利索地把地上衣衫褴褛的男人掩埋好后,立了个无名坟墓。

站在一旁的名拓开口道:“尊上,死亡谷有异样,属下立即去查看。”

白容收回灵眼,面色凝重地环视了一圈殿外被云雾环绕的群山,一闪身已经坐上白羽苍鹰和名拓赶往死亡谷。

此地虽是昆仑山境地,但瘴气太毒,就连通灵性的妖兽都不敢贸然进来觅食,一直被封为禁地。

但就是因为荒凉无人又地处偏远,他平时疏于管理,昆仑山灵气延绵万里,外人想取奇珍异宝,也无需到这里来。

巡视一圈的名拓回到他身边,开始禀报发现的异常:“死在此处的妖灵异兽都被收走了精魂,不知此人用的什么方法,总感觉…目的不纯。”

白容撇了眼四周,一股微弱的香味掠过他鼻尖,这香味淡而清冽,不思议不显,刚想捕捉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尊上,小心。”

名拓低喝一声,灵气幻化成一把血色弯刀,他朝着白容身侧猛甩出去,极速旋转中像滚烫的烈焰花,飞击百米后插在一头满身长着血浆疙瘩的灵兽身上。

狨猴被弯刀入喉,咆哮如雷,血疙瘩爆裂开来,像毒雨飞溅,毫无规律的发动着攻击,让人避无可避。

这种绒猴原本是昆仑山丘的灵兽,几十年前不知为何发生异变,全身剧毒,易怒易爆,必须一击毙命。

而此时,狨早被瘴气熏的情绪躁怒,名拓的攻击刚好让它到达了爆发的临界点。

血雨来势及猛,白容银白色外衣被撒了几滴毒浆,他双手挥动,琉璃双剑横档在二人身前,形成一道空气护盾。

名拓看着正在侵蚀白容衣服的毒血,已然快接触到皮肤,担忧道:“变异的狨竟从长鸣荒跑到此地了,若是死亡谷沦陷,那些妖兽恐发起暴动。”

白容感觉腰间滚烫,身子微软,他操纵灵眼快速扫视了一遍死亡谷,除了刚才引爆的血猴,再无别的痕迹,凝神道:“走。”

玄凛殿寝宫内,白容躺在冰凉的寒玉床上,以千年冰寒之气来驱散毒气的灼烧,他额角冒出细微的汗,忽冷忽热,这副身体每日都在经受双重侵蚀,即便是有浓郁的灵力护体,他也撑不过百年。

疼痛降息后,天色明亮,从宫殿外射出耀眼的流光,透过珠玉纱帘,照在宽阔的后背,触目疤痕被薄衫遮盖。

白容转过身,已经穿戴整齐,开门时,名拓站在门外,他双手交叠,行了一礼,“尊上,属下连着几日去死亡谷巡视,也加派了人手封禁那里。”跟随他身后,犹豫道:“长鸣荒异变的灵兽数量又在增多,它们全身是毒,形貌诡异,竟然毫不影响生存和繁衍,长此以往,长鸣荒的封印很难困住它们。”

白容脚步沉稳地朝大殿走,道:“不光是长鸣荒,昆仑山丘也拦不住。”

它们会流窜到人界的村庄,市镇,都城。

它们会感染妖族的暴动,引发战役浩劫。

他在此看守三百年,从上古时期,他的族人就奉命在此,守护成了他与生俱来的使命,他难以抗拒。即便是在劫难逃,也要像屹立不倒的山峰一样直面撞击。

“狨异变,不知尊上作何打算。”

殿前站着的几名将领开始各自回报最近的战况,“狨虽说灵力不强,但身上的血疙瘩却是歹毒无比,好些将士都受到感染。”

白容待底下声音响了一会儿,才道:“我要去下界一趟,名拓会代我镇守一段时日。”

名拓原先严肃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双手交叠应道:“是,属下定不负重托。”

众人皆静默,白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此次下界许是要找下一任继承人。

人间,古道镇。

正逢花朝节,来往人群赏花看景很是热闹。在熙攘的花店门口,支着个算命摊,算命幡上写着”求仙问卜,不如自己做主。”

坐里位的先生穿一件宽大青灰衣袍,他发髻规整,长眉俊秀,一身粗布麻衣,气质好的让人不敢仔细打量。

好好的赶集日,偏只有他摊位上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尘先生,您给算算,小女子的姻缘如何。”姑娘一手举着一朵桃花,一手放在桌子上,含羞抬眸,眼神正与算命先生的微笑对上,脸就又红了。

尘不尘在她手心轻轻一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温声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你的姻缘远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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