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重新认识一个人,听别人七嘴八舌描述他的事迹,最年轻的普利兹克奖提名者,设计风格前卫独特,网上关于他的信息少之又少。
豆豆眼里冒着崇拜的光,凑过来贴着她耳朵幽幽吐出来一句:“听起来还蛮正人君子的”。
阮顷:“只是听起来。”
豆豆:“万一相处起来也是呢。”
阮顷:“没有万一。”有的话就是甘渡那里不行了。
豆豆:“我们也试着邀请他来参赛?听起来好牛,没准酒庄就靠他挽救了。”
阮顷:“我怕得传染病。”
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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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场所有人都在舞池跳舞,阮顷偷偷溜出来,她怕被豆豆发现,特地趁她去厕所才敢行动。她靠着夜场门口的大理石柱子,拿出手机划亮了屏幕,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自从他走后阮顷再也没有联系过他,期间他也打回来过电话,但都被她挂断,她不惜的听什么陈词滥调的解释,用脚趾头想都他知道肯定要说,也就出去几年,感情又不会淡,爷有再多的莺莺燕燕,你还是正房。
要个大西瓜正房,她和甘渡清白的不能再清白,往常他这样说的时候,她总是阴阳怪气回怼,得了吧,你不讲卫生,我还嫌脏。
在甘渡没有在爷爷面前口头许诺订婚之前,阮顷一直以为俩人这辈子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一路相杀,后来他答应订婚,阮顷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性,相爱相杀。
但甘渡出国这种念头被她彻底掐灭,她和甘渡只能相杀,早晚得死一个人。
她不是生气他出去,而是生气全世界都知道他走了,只有自己蒙在鼓里,还以为他又被送去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万翎巷,在工地上当个和泥小子。
若不是从别人口中知道他回国,可能下次联系是参加他的追悼会。
她虽说这么恶毒的想,但还是给甘渡发消息:回国了?一直不回来我还以为你死了。
和他说话无需客气,像条件反射,虽然这么多年没有说过话,但只要打开他的对话框,有些习惯是变不了的。
阮顷盯着手机,没多大会儿消息回了过来:回了,死了你守寡。
紧跟着又一条:在Cyan,方天接风。
阮顷盯着屏幕笑了一下,方天真能瞒,高中那时候就该打断他腿,现在白白给甘渡送了个好帮手。
她回:我早就守寡了。
凭她对甘渡的了解,此刻肯定桌边围满美女,一杯一杯地给他喂酒,而他手里捏着手机,漫不经心地回她消息。
她不想听甘渡骂人,发完这句话就关了手机,抬头瞥见夜场门前停了一辆红色科迈罗,这种地方停这个档次的车不稀奇,稀奇的是车牌号她认识。
于是她去找保安要了把刀,然后踩着高跟鞋朝着那辆科迈罗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