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关心什么能给他带来最大利益。
跟甘臣年相比,黄慈倒是一脸欢喜。
她是甘渡出国后,甘臣年再娶的老婆,皮肤保养的极好,总是爱穿胭脂红的旗袍,勾勒出身形,风韵十足。
她不管甘渡是不是甘家的种,她都无所谓,又不是自己孩子,何必闹得不愉快,说她圆滑不为过,但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是想老了后,也能多个倚仗。
黄慈看到甘渡,慌忙放下手里的红酒,笑着朝他过来。
“小渡。”
“噗——”阮顷没忍住。
季识则倒是知礼节,硬忍着没出声,只是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下。
甘渡没见过黄慈,冷不丁这一招打得他措手不及,在事务所都叫他老板或者渡哥,出去工作有人会叫甘工,身边人包括甘臣年都没这么亲昵地叫过他,只是叫他全名。
阮顷凑近甘渡耳朵,忍着笑,故意学黄慈叫他的名字:“小渡,爸爸的英文是什么?”
甘渡睨了她一眼,愠怒地叫她名字:“阮顷!”
“哎,儿子乖。”阮顷美滋滋地顺嘴接下。
黄慈自然看不出俩人明面上笑着,但实际上在掐架,只当是恩爱,眼里喜不自胜:“早该回来了,让顷顷等你这么久,老早就听你爸说你们俩感情好,当年你去万翎巷,只有顷顷过去找你,谁能知道小青梅变未婚妻,走时一个人,回来两个。”
黄慈当然不是听甘臣年说的,甘臣年才不愿意提甘渡,是过年时候田萤蔚过来,拿给她看俩人合照,讲给她听的。但现在甘渡好不容易回家,今晚是家庭饭局,不能让大家都尴尬,最后闹个不欢而散。
阮顷虽然不喜欢甘臣年,但对黄慈她是喜欢的,黄慈刚嫁过来爷爷就用四个字概括过这个女人——剑胆琴心。
当老一辈夸人把常用来形容男人的成语安在女人身上,那就是了不得的夸赞。她一不看旧小说,二不识金庸,无法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爷爷不随便夸人,更不会赏识谁。
甘渡没接话,黄慈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阮顷就像个活跃场子的气氛组,缓解完季识则和他的尴尬,再缓解黄慈和他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回家了,合着就是个工具人呗。
她越想越气,狠狠地瞪了甘渡一眼,把他瞪得脑袋蒙了一下,不懂阮顷为什么又不高兴,明明前几分钟还在欺负他取乐。
黄慈没在意甘渡对她的态度,慌忙让他们坐到沙发上,招呼王妈倒水,还苛责甘渡不怎么提前通知:“你回来也应该提前给你爸打个电话,我好准备准备。”
甘渡身子靠着沙发,坐得松散慵懒,不紧不慢回她:“不用准备,就是回来吃个便饭。”
“便饭也得好好准备,不知道你出国这么久口味有没有变化,王妈做得你爱不爱吃。”黄慈贴心得都想让阮顷抬手锤一下甘渡这个冰坨子。
甘渡不接话,阮顷麻利接下:“黄姨您做吧,做啥他吃啥,我在这儿他不敢不吃。”
这在阮顷眼里就是一句威胁语,俩人的常态,但在黄慈眼里,成了情趣,又忍不住感慨:“你们俩真配。”
黄慈离开去厨房,阮顷挪到甘渡身边,挨着他,跟他咬耳朵:“黄姨看着挺不错的,没想到甘臣年这么个坏东西能找这么好个老婆。”
“嗯。”甘渡冷冷回应。
“你‘嗯’是什么意思?”
“嫌你话多的意思。”
阮顷:……
一直到开饭甘臣年都没来和他们说一句话,季识则在他身边陪着他,阮顷朝他们望了一眼,确实跟甘渡比,他们俩更像父子。
阮顷穿的露背裙,屋里冷气十足,她冻得搓了搓胳膊,眉毛皱着:“你干嘛让我穿短裙啊,搞得我好像刚从夜店鬼混回来一样,现在又冷。”
她开始后悔,早知道就不听他的了。
“忍忍?”
甘渡话出口,她一记白眼飞了过去:“这是人话吗?”
甘渡噤声,觉得确实有点过分,抬眼往二楼看:“冷的话上去换件衣服。”
“穿黄姨的?”家里哪里有女的,除了黄姨她不知道还有谁的能穿。
“萤蔚的衣服应该在这里。”之前田萤蔚来这里住,王妈特地收拾出来一个屋子,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从洗漱用品到衣服,全都安排妥帖,甘渡了解萤蔚,她走的时候不可能把衣服拿走。
阮顷“哦”了一声,去厨房找黄慈跟她说自己想去换件衣服,黄慈吩咐王妈带她上去。
甘渡在楼下等得久,想去看看阮顷怎么还不下来,脚步刚迈上楼梯,听到有人在身后和他说话。
“又控制不了自己风流,为什么不放过阮顷?”
声音恼怒,甘渡脚步根本未停,这句话只擦过他的耳廓,他语气不屑,冷言回应:“管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