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识则手握成拳,抵着嘴低声笑了一下。
阮顷眼睛亮晶晶的,像装满了碎掉的琉璃灯盏。
她才不会投资,这辈子做过的最大一笔生意可能就是初中时在教室里做美甲生意,钱没有挣到,还因为一个女生对指甲油过敏,赔了人家好几千医药费。
回去被妈妈追着打,阮唐生和甘渡挡着前面拦着。
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去世,阮拂年生病,而阮唐生又不会做生意,她才不会接手酒庄。
她向来没有那么好的能力和运气,凭的全是硬着头皮死扛。
她刚把头垂下,看到季识则抬手,准备落在自己的头顶,她微微侧了下脑袋,躲了过去。
然后俩人尴尬。
季识则不自然地摸了下鼻子,声线僵硬地询问她:“你想不想回去祭祖?”
阮顷没想到季识则会问这个东西,怔愣了几秒。
然后回他:“不知道。”
“如果你不想的话,没人能强迫得了你,在饭桌上我会替你说话。”季识则的声音恢复到之前的温和,虽然声线低沉,但丝毫不减温柔。
他和甘渡就是两个极端。
阮顷点了点头,最终也没给他一个确定的回答。
俩人在书房里没待多久,黄慈在楼下喊甘渡回来,他们听到声音出了门。
王妈做了一桌子菜,阮顷不想和甘渡坐在一起,于是坐在他对面。
吃饭时才知道甘臣年出差不在家,家里只有他们四个人。
黄慈在饭桌上提起祭祖这件事,视线落在甘渡身上,问他回老家祭祖要不要带上小阮。
甘臣年不在场,甘渡身上的不近人情都少了许多。
黄慈一直紧紧地盯着他,而阮顷装作事不关己的样子,低头吃饭,但甘渡良久不说话,她压着眼皮,从余光里瞥他。
甘渡突然抬头,她立马收了视线。
“带她回去。”这四个字清晰利落,黄慈笑得眼角细纹都冒了出来,拍手叫好。
阮顷嘴里还含着汤,抬头看他。
季识则看了眼阮顷,以为她的呆滞是不愿意,出声制止黄慈,语气不满:“还没问小阮想不想回去。”
话音落,黄慈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欠考虑,慌忙凑过来又问阮顷。
“小阮,你想不想回去,反正小渡是要带你回去,黄姨也想让你回去,虽然你们只是订婚,但黄姨还是想让你回去见见甘家人。”
黄慈不管他们因为什么订婚,一心只想撮合这俩人,把阮顷拐进家门。
话音落,三个人同时注视着她,都在等她的回答。
她望了眼甘渡,口中那口汤一直含在嘴里,一时忘了咽下去。
直到甘渡出声,带着命令的口吻,但声线清朗,让人听着悦耳:“咽下去。”
这是从那晚吵架开始,他面对面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鬼使神差地听话照做。
他们从小到大都没有冷战过这么久,往常闹矛盾不过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她破口大骂后就会消气,然后转眼把这件事抛向九霄云外。
但如今阮顷告诉自己不要在意,但还是会把他对自己的不满记在心里。
黄慈见她咽下去后,还是不说话,迫不及待地又问:“到底要不要和小渡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