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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不敢坐,只是怕被说没规矩教养,然后火气上来,闹得整个甘家不能安宁。
她还没蛮横到什么地方都敢胡闹。
老太太看出来她的想法,和善地笑着,眼睛弯弯的,让阮顷冷不丁想起黎姿的妹妹。
都是笑起来的弯弯眼,阮顷想,老太太年轻时,容貌肯定不逊色于她。
“坐吧,这里又没其他人,不用站着。”
阮顷这才坐下。
“你爷爷还好吗?”
话落,阮顷愣了一下,“您认识我爷爷?也没听甘渡说起过。”
除了田萤蔚外,其他人都鲜少去过南岸市,阮顷从小到大也没有听阮拂年提起过甘家老太太。
“都是老一辈的事情,甘渡也不知道我和你爷爷相识。”
老太太笑着,颧骨高高耸起,看相册时她就注意到甘家没有很胖的人,不管老的少的,都体型偏瘦。
老太太也是这样。
“挺好的,之前出了点儿意外住院,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前不久梁衿意给她打电话,告诉她爷爷目前正在进行康复训练,左耳也无大碍,不影响听力。而且阮唐生跟突然开窍了般知道去医院里看看自己亲爹。
就因为这样,她才放心处理公司这边的事情,也能跟着甘渡回来祭祖。
老太太轻舒一口气,望着阮顷连连说了几个那就好。
老太太问完,之后再无话,阮顷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尴尬着。
直到田萤蔚从外面跑进来,手上拿着伞,身上却湿哒哒的。
“外婆。”
“怎么回事呀乖乖,怎么出去拿着伞还淋湿了。”老太太见到田萤蔚,心疼坏了,从口袋里摸出来白色手帕,慌忙帮她擦衣服,语气里满是宠溺。
阮顷起身,往后退了一步。
老太太慌忙牵着她的手往里屋走,萤蔚温软的声音在屋里四处飘着,她似在撒娇。
“在路口等堂哥,但风太大,伞骨被吹断了。”她把伞举起来给老太太看,还现场还原,给老太太表演伞是怎么被吹断的。
“那堂哥等到没有呀?”老太太哄小孩儿似的问她。
“没有。”
……
阮顷站在椅子那里,进退两难。
此时走,万一老太太一回头发现人不见了,怎么解释。
但现在不走,真要站在这里看人家祖孙说悄悄话,等萤蔚换衣服吗?
就在她纠结之际,红色木门传来声响,她听到脚步声。
表盘和袖扣相撞甩出来悦耳的细碎声,还没看到人,先认出了声音。
是甘渡。
他看到阮顷,把手上的外套取下来,对折握在手里,声音源就此消失。
“走吧,”他朝老太太和萤蔚的方向望了一眼,又把视线落在阮顷身上,“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你怎么过来了?”还这么恰到时候。
“当然是来救你。”他说完,朝里屋喊了声:“姑奶,我先把阮顷带走了。”
老太太应了声:“好。”
他说完脑袋往下歪了下,然后冲她耸肩,表示“就这么简单”。
阮顷白眼,他一个非人类怎么会明白正常人面对长辈有多么紧张。
不管在外多么耀武扬威,面对不认识的长辈,立马变成无社交能力的笨蛋。
“切。”
“你怎么知道我被困住了?”
“心灵感应。”他又笑得不正经,这四个字脱口而出。
“你有一天不骗我会死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