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偶尔忘掉她,又不是失忆。
阮顷说完,一直压抑着的情绪顿时消散。
她坦荡接受,甘渡就是再次逃了。
阮顷眼里一片清明,有着前所未有的轻松,笑着和谢瓷宇对视:“谢小师父,他逃了。”
她又重复了遍。
语调缓慢,每个字都像在心里打磨无数遍,菱角在心里划破数亿个细口,最后被磨平,才从喉口滚出来。
阮顷感觉自己嗓子哽着什么,但又说不清。
只是觉得有些呼吸不畅,吞咽着心口疼。
鼻腔堵得慌,鼻头发酸。
谢瓷宇出家,房史明没有想起,掐断了她对甘渡的全部念想。
她还能期待什么。
遗忘就是遗忘,有爱也没用,何况甘渡从没说过爱她。
就连订婚他都是应了声好。
阮顷不想哭,但泪就是止不住。
惹着其他香客都以为谢瓷宇欺负她,对他指指点点,说他这位小师父怎么都看破红尘了还欺负小姑娘。
后来黄慈进来,看到阮顷在哭,拎着谢瓷宇又是一顿数落。
阮顷哭得抽抽嗒嗒,话都说不完整,推着黄慈让她再去买香。
“我……我要再祈个愿。”
这次——
祈这辈子不再等甘渡。
祈只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人。
祈只遂阮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