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发给我吗?”
阮顷好歹比他年长,从让自己拍照开始就知道他心里的弯弯绕绕。
但她一点没反感,只是觉得有趣。
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但凡甘渡像林洛开一样肯在自己身上费这点心思,她也不至于这样对他。
于是,她支着脑袋,顺着他的话,笑着说:“弟弟,帮姐姐撑伞,姐姐用微信发你。”
阮顷加上他的微信,他的第一句话是——
“姐姐,以后叫我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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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阮顷兴起,拐着弟弟去了Cyan。
林洛开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跟在阮顷屁股后面,见穿着暴露的女生在台子上热舞,他紧张到眼神空洞,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阮顷带着他去了章瑰丽的包厢,章瑰丽正在买醉,沙发上坐了一排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各个眼神都快贴到章瑰丽身上。
章瑰丽看到阮顷进来,小嘴一撅都快委屈成茶壶:“小阮呜呜呜呜,谢瓷宇出家了,我还没有在他面前介绍过自己,他就六根清净了。”
阮顷看着章瑰丽扑过来,眼神慌乱,生怕她把自己扑摔倒,谁知道林洛开突然抓住自己手臂,往旁边扯了扯,小声说:“会撞到你。”
章瑰丽扑了个空,嘴巴撅得更狠了。
阮顷怕她哭起来没完没了,赶紧过去扶着她哄了哄:“那是他没福气,咱再找个好的,别哭了。”
章瑰丽瘪着嘴,视线在屋里扫视一圈,最后指着林洛开,蛮横地跟阮顷说:“这个好,我要这个。”
“啊我不好,不仅不好,还很坏。”
阮顷噗嗤笑出声。
“不行,就你,过来陪我喝酒。”
章瑰丽趁着醉酒开始耍无赖,伸手去扯林洛开胳膊,偏要把他拉走。
林洛开在她身后用指尖点了点她的腰,她回头,看见他那双无辜又求助的眼神,拍掉章瑰丽的手。
“少发疯,屋子里这么多人,去别处挑去。”
章瑰丽被凶了一下,咧着嘴又想要哭。
被阮顷吼了一声:“憋住。”她立马噤声,把泪憋了回去。
章瑰丽全程靠着阮顷肩膀,泪从她自己脸上滑落,掉在阮顷胸前。
阮顷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但看她这么可怜,没有推开她。
章瑰丽抱怨谢瓷宇没良心,又后悔早该狠狠办了他,最后又感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会为一个没相处多久的男人流泪。
阮顷全程当个没感情的垃圾桶,听章瑰丽说话听得心烦意乱,偏头看到林洛开在自己旁边端着酒杯跃跃欲试,往嘴里送了一口后,被辣到五官变形。
她没忍住笑出声,被林洛开逮到。
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抿的那一小口酒,他脸颊通红,盯着阮顷小声抱怨:“姐姐,你笑话我。”
阮顷慌忙摆手:“没有,只是很少看到不会喝酒的男生。”
“那姐姐喜欢喝酒吗?”
阮顷还没回答,章瑰丽看她分心和别人闲聊,掰过她的脸,逼她看自己。
“小阮,你为什么不哭啊,你男人为了不和你订婚都跑了,你为什么不哭。”
她一个劲儿地抱着阮顷发疯。
阮顷推开她的脸,笑意满满的威胁她:“我现在在全世界最快乐的地方,别逼我扇你。”
章瑰丽又想咧着嘴哭,但怕被骂,下一秒就把泪憋了回去。
硬挤出个笑脸给她看:“好,我不问了,别扇我。”
阮顷俯身去给她抽纸巾,谁知道林洛开早她一步把纸巾递了过来。
“姐姐,你订过婚啊?”
“定过两次呢,怎么,后悔撩我了?”阮顷故意调侃他,拖着尾音戳穿他的小把戏。
林洛开摇摇头:“没有。”
他发觉自己没说清,又紧跟着补了句:“没有撩,是一见钟情。”
阮顷上次听这个词还是章瑰丽这个疯女人说的,结果就是,另一个人出家了。
真的过分好笑。
她拍了拍林洛开的肩膀,低声问他:“kk,你让姐姐怎么相信你。”
林洛开面露难意,纠结了半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泪都差点被辣出来。
眼睛湿漉漉地盯着阮顷:“姐姐,我不会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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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开一杯倒,阮顷扶着他出Cyan。
刚出大门,看到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科迈罗,颜色和车身太过扎眼,让她想装看不见都难。
但视线没有往靠在身旁的男人身上落,径直往自己车前走。
甘渡正在抽烟,瞥见她出来,丢掉了烟头。
见她脚步没有停的意思,抬脚过来拦住。
“小阮。”
他扯住阮顷的胳膊,叫她的名字,语气央求。
整整六十五天。
他消失了六十五天。
没有一通电话,没有一条信息,硬生生错过他们的订婚。
阮顷本不想理会,但他拉着自己,挣脱不开。
“撒手。”她目视前方,冷着声音吐出这两个字。
“小阮,实际上我……”
“甘渡!”她现在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难过,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
“别说了,很没意思,你不过是仗着我总是会为你心软,一味地包容你,才有恃无恐,可再牢固的青梅竹马情谊,也会被消耗殆尽。”
阮顷从头到尾没有看他,怕看到他那双眼,或者他依旧玩世不恭的神情,就想起他们的过去。
“感情舒适圈以外呢,你有没有想过你亏欠我很多,不记得我生日,忘掉第一次商定的结婚日期,连句像样承诺都没有,哪怕哄哄我都不行吗?”
“我爸说我们是瓶盖,爱意都很匮乏,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同样匮乏的东西,我却能先掏出来给你,而你却做不到。”
“因为在你心里,总有比我重要的东西,你妹,你的事业,还有其他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