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阮,你说怎么做?”
“甘先生,您不是很能忍痛吗?”
阮顷话落,其他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甘渡未曾迟疑,爽快地应下,似哄人般道:“好,你消气就好,消气后,把庆功蛋糕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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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顷看着这场荒唐的闹剧,心身俱疲,临走也没有去尝一口庆功蛋糕。
出了Cyan,找了个墙角靠着,掌心还在隐隐作痛。
俩人都在隐秘暗处,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里还有两个人。
阮顷拿出来手机,准备叫代驾。
但被林洛开拦下:“姐姐,今天不回家行不行?”
“为什么?”
“手腕疼。”
这两者没有任何逻辑关系,但阮顷懒得咬文嚼字细究,笑他小心思多。
抬眸时瞥见黎姿的车停在Cyan门口,随后从车里出来,着急忙慌,之后甘渡被她扶着出来。
脚步不稳,程似锦也在身旁。
她分神,目光追随着甘渡背影,若有若无地察觉到他往自己这边看,迅速扯着林洛开衣领,把他挡在身前。
从甘渡的视角看,他们像在角落里偷偷接吻。
黎姿顺着甘渡的视线看过去,一片黑暗:“看什么呢,都快死了还有心情看别的。”
甘渡不说话,步子也只是停了半秒,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而此刻,林洛开没有任何防备,被她扯着身子踉跄,幸亏手支着墙壁,不然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灼热又急促的呼吸在她头顶上方,他用他那只受伤的手狠狠地箍着她的腰。
夜色下,林洛开的瞳仁越发明亮。
“kk,你不是说手腕疼吗?”
“但姐姐抱着就不疼了。”
“我很不喜欢别人骗我。”阮顷笑着,视线攀上他的眉眼,她被骗怕了。
“kk没有骗你。”
他说着,脑袋沉了下去,摸黑去寻她的唇,气若幽兰的唇瓣尽在咫尺,他低头凑近,但扑了空。
“姐姐?”
“姐姐喜欢笨的。”
林洛开松开放在她腰上的手,没因为被识破就尴尬无措,顺了下她额前的碎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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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角落里发生的事情,甘渡猜了个大概。
当晚除了甘渡注意到那个角落,还有任七微。
任七微听说甘渡手受伤,直接带着医疗箱过来,只是坐在车里没有出来。
当甘渡停下步子往西北方向看时,她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只是匆匆一眼,就认出了阮顷。
甘渡的手被毛巾缠起,手臂上仍有未干涸的血迹。
车内灯光微黄,甘渡仰躺着在后座,呼吸粗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车顶,眸子里都是隐忍。
不过两种疼痛相抵,残存在意识里只有掌心被碘酒拂过的疼。
任七微低着头,看着伤口抿着唇问他:“哥,怎么弄的?”
甘渡未回应,下一秒阖了眼。
任七微只能把视线投向前面的俩人,而程似锦正在俯身给黎姿换脚上高跟鞋,黎姿则嫌弃地蹙眉盯着他。
前座人根本没注意她的话。
她装作诧异,故意提起,指着指车后的墙角处:“哥,那是小阮姐诶。”
话音落,前座俩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往车后看:“哪里?她还没走吗?”
而本阖着眼的甘渡,掀了眼皮,语气颇有威慑力:“转过去,开车。”
俩人哪能被他唬住,程似锦盯着他笑了笑,而黎姿靠着椅背,从包里摸出来烟,撂到他身上:“疼的话抽两口,少咬人。”
黎姿见他没捡,给他开了车窗:“抽吧,窗户都给你开了。”
都知道他烦躁时爱抽烟,缓解焦虑和疼痛,现在这种时候,都顺着他的意。
但甘渡只瞥了眼腿上的烟盒,捏起来撂给了程似锦:“不抽了。”
“怎么,戒了还是火柴盒没了?”黎姿盯着他,手上正在缠纱布,他疼得大拇指抵着额间,指腹泛白。
“都是。”
他说话干净利索,但让任七微的手抖了一下。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把手收了回来,任七微慌忙道歉:“对不起,哥,我弄疼你了。”
“没事,灯光暗。”他瞟了一眼任七微,把手重新伸了过去,另一只手去口袋里摸手机,给她开了手电筒。
“哥,那就是小阮姐,还有个男人,在后面……”
“七薇。”
他皱着眉,颇为不满地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妹妹,发觉她过度关注阮顷。
“哥!”她愠怒地盯着甘渡,旋即为他感到不值:“她都有喜欢的人了,还死缠着你,一看就是脚踩两条船,明知道你得画图,还把你的手弄伤了。”
“手是我自己弄伤的,关她什么事。”眉眼间的不耐烦愈加明显。
任七微这个样子都是自己给惯的,从最初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到现在的干涉自己的生活和交友,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自己补偿的方式错了。
“她没有缠着我,今天是庆功宴,她是资方。”他再次把手抽了出来,低头用嘴巴去咬纱布一端,嘴巴和手配合,打了个死结。
任七微垂着脑袋,牙齿死死咬着下唇,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抬起脑袋问他:“哥,你是不是嫌我麻烦,总是拖累你。”
“你怎么这么想我?”
“如果不是我当年被猥亵,你也不会因为目睹这一切而生病,又为了照顾我,被迫离开家孤身一人去瑞士。”
“如果嫌你麻烦,我就不会去。”甘渡抬手去摸她的后脑,揉了两下,总归是拥有和自己一样眉眼的人,有着和自已一样的天赋,现在看到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又软了。
“哥很爱你,跟爸妈一样爱你。”
“那为什么上次我那么逼你,你都不跟我回瑞士?”
他侧眸往车外看,总是无意间地想往车后看,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