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gula家了，找不到我就联系她。
【黎姿】回：知道了，你不怕阮顷知道你跟着过去生气吗？
甘渡迟疑了片刻。
他怕她生气，但更怕和她分离。
【甘渡】：不会让她知道的。
【黎姿】：行，你照顾好自己。
黎姿回过来一个OK的手势。
他算着时间，两个小时后，他坐上了驶向同一个目的地的火车。
－
阮顷接到林洛开，安排他住进洛桑美岸。
在前台办理入住时，阮顷瞥见他口袋里的手机，想起那通电话：“还挺聪明，知道过来先换个卡。”
林洛开摸了摸手机，发现她没察觉到这不是自己手机：“国际漫游贵啦，我可是勤俭持家好男人。”
“不过你为什么要来瑞士，学习怎么办？”
“姐姐，你知不知道大三有个东西叫交换生？”
阮顷吃惊：“你学习这么好？看着不像啊。”
“好吧，别人靠学习，我自费的。”
反正钱是甘渡出的，他也不肉疼。
阮顷给他办理了一周的入住，边走边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去学校？”
“下下周。”
房间对面花园，临近黄昏，起初只有一个人在草坪上唱歌，随后有一群正在BBQ的留学生也加入了进去。
歌曲从《Manitoba》变成了《Night song》。
阮顷倚着客厅的落地窗，扭过头看了眼正在冰箱里取饮料的林洛开，突然开口：“kk，你为什么来这里？”
“交换生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嘛。”
“不说实话？”阮顷眯着眼，神色平静的眼神里充满着压迫感，让林洛开喝饮料的动作顿住。
他跨坐在椅子上，胳膊枕着椅背，左手拿着易拉罐，右手指甲随意敲击瓶身，发出清脆声音，不好意思地开口：“想看见你，想保护你。”
阮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男生的气息和窗外的音乐相得益彰，此刻正唱到——
“Put it on，Nothing lasts，Forever.
Put on the night song baby.
Turn it on，Nothing lasts，Forever.
……”
阮顷不信天上倒悬的月，不信盎然的玫瑰和少年昭然若揭的心思。
甘渡第一次说和自己订婚，也是和他般大小。
她盯了他很久，久到一罐饮料喝完，空荡的瓶子被他捏在掌心，她才回答他：“你应该跟他们在一起，不是我。”
她指了指窗外的那群留学生，朝气蓬勃，意气风发。
和她身上的气质截然相反，那才是属于他的。
阮顷知道林洛开是“陶瓷碗”，但喜欢灼热，让她忍不住后退。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和他们在一起，但你不是。”林洛开固执地争辩，语气坚毅。
阮顷离开窗户，把仅存的夕阳还给他。
橙黄的薄光落在他的发梢，眉眼神采奕奕，带着他往后再难以企及的风采。
“kk，不是这样的，你和他们才是这辈子只有一次。”
阮顷看着林洛开皱眉，之后又舒展，陷入沉思，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但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
林洛开不作声，给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抬起头。
阮顷看过去，他像是在直视着光。
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小心翼翼的询问她：“姐姐，我还能喜欢你吗？”
阮顷笑了一下，耸耸肩：“我说不行你听吗？”
林洛开摇头。
“那就算了，喜欢吧，如果你觉得快乐的话。”
*
阮顷陪他吃了晚饭才出酒店，准备饭后消食，走着回家。
酒店离住的地方要有两公里，她戴着耳机，踩着月光。
路边有石龙芮，黄色的花瓣在昏暗的光线里依旧显眼，她没忍住拿出手机拍，随后又半蹲着身子跟它合照。
她站在路灯下把照片发到微博。
配文：
【是夜。】
之后她给Leon教授发消息，说这几天可能去不了葡萄园，有朋友过来，能不能请个假？
Leon教授回消息，说可以，顺道祝她玩的愉快。
她笑着收起手机，心情大好地仰头伸了个懒腰，视线无意落在侧方身后，黑黑的人影垂过来，她疑惑转头，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