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梁医生,你谈不了恋爱不是没有原因。”
“放心哈,我相亲,明天就去见。”
阮顷以为她在说笑,但转念想到,梁矜意根本不会开玩笑,八成是真的。于是表情立马严肃,不能让她胡来:“不能相亲,那些个男的都是被挑剩下的。”
“可我也是被剩下的。”
“什么啊,你怎么会是被剩下的那个,你只是工作忙没时间……”
“相亲男的朋友也是这么劝他的。”
呃这……
阮顷细想,确实是这么回事。
阮顷还想再说什么,但梁矜意很明显不想聊相亲这件事,把话题重新绕回她身上。
“虽然你们俩的感情纠葛我不知道来龙去脉,但我知道跟着心走准没错,无所谓甘渡怎么样,我只关心你怎么样。”
梁矜意说着不感兴趣,但还是关心她。
阮顷垂着脑袋,屋内空调温度适宜,但现在感觉燥热,应该是烧退下去了。
她起身去找空调遥控器,耽搁时间久,梁矜意以为她睡着了,反复喊她名字后,才听到她的回应。
“你干嘛呢,怎么聊个天都没影儿了。”
阮顷在窗台上找到遥控器,转身时瞥见楼下花园里有个人影,只是匆匆一眼,她没瞧出是谁,人影一晃而过。
“刚去找遥控器,你上上句说的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梁矜意倦意十足,但还是耐心又重复了遍:“作为好朋友,我觉得甘渡配不上你,任何人都配不上你,如果硬要问我有什么想法,我向来不劝和不劝分,无条件尊重你任何决定。”
“但我现在没有决定。”
“没有决定就是最好的决定。”
梁矜意声音慵懒,带着疲倦乏意,话音都轻了很多,困意仿佛从话筒里传过来,让阮顷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最后梁矜意说:“这不是人生难题,甘渡不是你的人生难题,爱情也不会是。”
阮顷半眯着眼,只是含含糊糊地“嗯”了声,在床上昏昏欲睡。
或许是药效起来,这一觉睡得昏沉。
这晚难得做梦。
梦里甘渡在老宅祠堂里跪着,而她站在他身边。
甘渡眼里皆是悔过。
但在梦里,她蹙着眉,视线从他的背上略过,将衣服下可怖的伤痕窥个干净。
她跟甘渡说,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原谅你。
她不记得梦里甘渡有没有跪下来求自己,只记得自己说出这句话后难过的要命。
之后醒来,鼻腔里泛着酸意,翻个身压住心脏。
“你说如何爱你,我就如何爱你。”
昨夜他说的话,此刻才回荡在她耳边。
-
Leon知道阮顷生病,第二天没有给她安排室外的工作,其他同事羡慕不已,说Leon格外喜欢她,其他同事生病也只是简单问候。
她知道Leon是看在黎姿面子上才对自己这样,怕影响同事之间的关系,主动提出帮她们做室内讲解工作。
现在正值旅游旺季,不过才九点多,品酒长廊里的游客络绎不绝。
昨晚睡得晚,早上起来没有胃口吃早饭,现在胃里空空如也,连药都没有吃。
林洛开打来电话,提醒她记得吃早饭,然后问她之后要带自己去哪里逛逛,他还没玩得尽兴。
阮顷耽搁了许久工作,现在再请假说不过去。
“这几天去不了,我得工作,等我周六再带你出去。”
“啊?我还想着能和姐姐去一次瑞士酒吧。”林洛开的话里透着失落,软磨硬泡想要她出来。
“你不是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吗?”
“但你喜欢喝酒呀,去那里你不就开心了,然后病也能好的快一点。”
阮顷觉得这话奇怪,但又没错,最终应下他,约了晚上下班一起去。
这边刚挂完电话,就看到甘渡提着保温桶在酒庄门口,他没有穿外套,只有一件黑衬衣,衬得身形挺拔,肤色白皙,腕上的机械表依旧和衣服不搭。
四目相对,甘渡喊她:“小阮。”
阮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在过去和逃避之间游走,转念想起梁矜意的话——甘渡不是人生难题。
她明白梁矜意话里的意思,让她不把甘渡看得太重又不要逃避无视,只当是普通人,觉得舒服的行为就接受,不舒服就拒绝。
于是,她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跟他说:“还以为你会想尽办法把我骗回你家,然后做给我吃。”
昨晚他把买的食材拿走,阮顷就已经猜到他会给自己做饭,只是没想到他会送过来。
甘渡看她和自己说话,提着的心放下,笑着朝她过去,装作可惜:“失算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阮顷看出他故意顺着自己说话,心里觉得没劲,揶揄他:“失什么算,老谋深算吗?”
“我来给你送饭,让你好好养胃,你就这么贬低我?”语气没有任何不满,又夹着几分委屈。
“老谋深算是贬低吗,明明是夸你有脑子。”
甘渡因为这句话皱了下眉,疑惑又觉得可笑地扯动嘴角,这话明明是夸人,但又觉得隔应,想反击却又觉得异常合理。
阮顷难得见甘渡被自己噎到,得意地夺走他手里的保温桶,寻了处没人的地方,才打开盖子,
不是白粥,粥的表面飘着青菜碎和肉粒。
“不错嘛,还知道放点肉。”阮顷尝了一口,咸香十足,味道比她想象中好很多。
甘渡看她胃口不错,从粥下面的保温层里取出来一份土豆泥和水果,土豆泥上撒着肉松:“喝完吃点儿这个,对胃好。”
阮顷没想到他还准备了其他吃的,盯着土豆泥看了一会儿,指着外面亮晶晶的东西问他:“这是什么?”
“核桃油。”
这名字熟悉,但又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不过土豆泥卖相可以,她没再多想,尝了两口觉得味道不错,之后把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