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比之前更宽厚,在医院戒烟戒酒早睡早起,每天还有人换着花样做饭投喂,任谁这样养病都会壮实一圈。
阮顷盯着他的背影,悄无声息地过去开了厨房的灯。
她明显感觉到他身子怔愣,之后走过去打开冰箱,扭过头问她:“要几块?”
“嗯?”她的视线还停留在他的腿上,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再次问时,才后知后觉回答他:“你全都拿过来就好。”
甘渡往回走时,阮顷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转过去别看。”
他突然出声,声音再寻常不过,但传到阮顷耳朵里,刺痛着某根神经。
她听话地转身,默默地等他到自己身边。
阮顷下意识数着秒数:一秒、两秒……
直到第二十秒他才走到自己身边。
甘渡放冰块、倒酒,动作一气呵成。
阮顷追问之前的问题:“你出来七薇知道吗?医生知道吗?”
甘渡抿了口酒,不说话,她了然于心。
她冷着脸去拿手机,准备给七薇打电话,但手机被他拦下,拿过去背在身后:“明早就回去了,没必要跟他们讲。”
阮顷抢不过来手机,于是作罢,但语气满是责备:“不在医院好好待着来我这里干什么,苏黎世离我这里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也不怕腿废了。”
“废不了,又不是瓷娃娃。”
娇成这样哪里不是瓷娃娃。
甘渡手里端着酒杯,推着她的腰往客厅沙发走,她的思绪还停留在他的腿上。
才两个多月,他就已经可以过来找自己。
甘渡见她心不在焉,坐在身边还跑神,故意喝了口酒,口腔里都是酒气,靠近她说话:“是你说想我,我才来的。”
从小到大,他头一次听到阮顷说想自己。
“明明是你一天八百条讯息,像个望夫石,也不知道是谁想谁。”
说话阴阳怪气的,还颇为得意,不管心里怎么想,她的嘴永远不吃亏。
甘渡把杯子放在沙发上,支着脑袋看她,语气挑逗:“哪个夫啊,夫人的夫吗?”
“少没正经。”
阮顷嫌弃地拂掉他在自己胳膊上不断攀爬的手指,一不小心打翻了沙发上的酒杯,液体从杯口倾倒,皮质的沙发上满是水渍,有冰块滑出来,碰到她的大腿,她冷得没忍住哼唧了一声。
甘渡突然笑。
手指挡着含笑意的唇,盯着阮顷的大腿一动不动。
他在打量、端详、谋划,想沾满酒渍的手指,和她娇艳的唇,还有纤细白皙的双腿,跟一声声撒娇。
阮顷感觉到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半透的裙摆,贴着肌肤,让人浮想联翩。
他眼里的情y呼之欲出,阮顷下意识起身,但又被他拽下。
阮顷没坐稳,手撑着身子,手掌按在酒渍上,湿润又粘腻。
她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也知道他究竟想看什么。
阮顷手心朝上,放在他眼前,笑得狡黠又撩人:“是不是要这个?”
甘渡被看透,没羞没臊,笑着压了下眉,握着她的手腕,拉到自己唇边。
然后——
他低头,对着掌心吻了下去。
烈得发苦的酒变成软绵湿热的吻,他闻不到酒味,只有钻入胸腔的馨香。
他不想只是浅尝辄止,唇从掌心移到手指,然后张嘴,含住。
牙齿碰到手指,他轻咬。
硌到手指的那一刻,阮顷睫毛颤了下。
低垂的眉眼在光影下逐渐迷离,但心里异常清醒,手指在他唇齿间辗转几番后,阮顷主动抽了出来。
甘渡不舍,但抬头看着她的微微动情的眼,爱不释手。
他忍不住出声夸她:“好乖。”
阮顷此刻只好奇酒,她不能喝,总得听着解个馋:“酒是什么味道?”
“不知道。”甘渡把她的手掌再度按回酒渍上,之后手心贴手背,让她动弹不得:“只知道软软香香的。”
表情像是在回味,色气十足,脸皮极厚地凑过去:“你要是实在想知道,我勉为其难再喝一口。”
阮顷以为他又要故技重施,两只手都紧紧地按着沙发,背绷得挺拔。
甘渡微微勾了嘴角,笑意浅浅,捡起沙发上的杯子,将杯底仅存的冰块倒进嘴里。
他趁她还未反应过来时,扼住她的后颈,亲了上去。
冰块在酒中浸过,带着酒的香气,唇齿研磨,冰块被暖化,甘渡不断吞咽,他一边要去撬她的牙齿,一边又得吞源源不断的水。
他慌乱又急促,胸口不断起伏,单膝跪在沙发上,离开她的唇瓣:“张嘴好不好?”
阮顷早就被他亲得七荤八素,如今听到这句,更是难以自持。
她仰着头,望着头顶上方的人,全然忘却手上的酒,伸手去抓他腰部的衬衣。
冰块被他抵在口腔内壁,鼓起来一块,勾唇看着阮顷荡漾又可爱的神情,一个劲儿地笑。
“好。”
她应下他。
甘渡再次低头,这次他用舌头描摹她的唇瓣,水从嘴角溢出来,滴在她的脖颈、胸脯、大腿……
他将带着酒味的舌头伸了进去,舔舐着她的牙齿,最后去勾她的舌头。
他吻得太用力,舌头被他不断拉扯搅和,阮顷只感觉舌头根生疼。
“唔——”
甘渡松开她。
“我给你写的纸条,你到底有没有看到?”
精神上的刺激远大于□□,阮顷还沉溺其中未能抽神,感官被无限放大,脑子不会运转。
“嗯?”甘渡俯视她,轻轻扯了下她的头发,让她直视自己:“看着我。”
“看到了。”她盯着他的眼,纯粹又迷离。
那首诗,她藏在花盆底下。
被土壤层层包裹,日光照耀滋养。
它就该如植物般长大,可以绿茵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