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飘飘扬扬地从空中飞下,厚厚的积雪堆砌在一起,整个皇宫隐在其中,好一幅白色世界。火桐树的叶子早已落光,火桐树下,云若周坐在秋千上,瞅着面前的人,笑着不说话。
盛楠歌眼神冷冷地瞪着她,不情不愿地被两个侍卫按着跪在冰冷的雪地上。
“我看,她手就是欠,把她的手废了,好给我们周周赔罪。”
姜蓉抽着鞭子,扬起无数飞雪,尽数砸在盛楠歌的脸上。
娇嫩的小脸瞬间被砸的通红。
“你们欺人太甚!”
说出的话气势不足,她看着那挥舞的鞭子本能地向后缩去。她有些后怕,昨天就被这鞭子所伤,伤痕至今未好。
“这还没把你怎么样呢就急成这样?有仇当然是当场就报!”
云若周掩面轻笑一声,慢悠悠地荡了一下秋千:“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本宫赞成蓉蓉的话。”
“那就别过我不客气了。”
姜蓉奸笑着走向盛楠歌,恐惧涌上心头,盛楠歌不由得后退,却被束缚得无半分可退。
“住手!”
傅迟宴身着朝服,脸色焦急,看样子是刚刚从朝堂赶过来。
傅迟宴将两个侍卫踹开,心疼地扶起盛楠歌,伸手解开她身上的绳索。
傅迟宴将她的手放在手里哈气好让她暖和一点。
又小心翼翼地抚过她脸上的伤,眉眼染上怒气。傅迟宴轻轻抬手,下一刻,两个侍卫被内力震慑,口吐鲜血了无生气。
看到这一幕,云若周心头还是揪了一下,犹如针扎。
“迟宴哥哥,你可要替楠歌做主啊。”
盛楠歌一见傅迟宴,脸上立马染上委屈的神色,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傅迟宴眉头皱在一起,半晌才说出一句话:“若周妹妹,这是在干什么!”
云若周耸耸肩,仿佛一切都与她没关系。傅迟宴还想再说什么,被姜蓉打断了:“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分明是这个盛楠歌将周周推下水,害的周周昏迷半天。这期间你不来看望周周就罢了,她这刚刚好转,你就为了这个罪魁祸首而指责周周,你到底有没有……”
云若周抬手阻止姜蓉继续说下去,抱起跑过来的小白兔帮它顺毛,声音染上委屈:“宴哥哥,这么长时间没见,这一见面就是来找本宫兴师问罪的?”
云若周挑挑眉,抽抽鼻子,就这样看着傅迟宴。傅迟宴有些慌,原本的气势弱下去一大半。
“昨天落水的人是本宫,本宫以为宴哥哥是来看望本宫的。再怎么说,推本宫落水的人是她,她自然是免不了责罚,死都是有可能的。看在宴哥哥的面子上,本宫不降她死罪,但这责罚也免去,岂不是让别人觉得本宫这个明华公主好欺负!”
傅迟宴完全架不住云若周这个样子,以前的她都是直接给他闹,然后生气离开。
他有些手足无措:“不、不是……”
云若周丝毫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算了,既然她是宴哥哥的心头肉,本宫也不好多做惩罚。不如这样吧,让她在宫里当差,干得好的话,本宫给她升职。待日后她升为女官,也好配得上宴哥哥,不是吗?”
云若周笑得一脸灿烂,用最温柔的话说这件事,仿佛真的在提建议。
姜蓉在旁边默默给云若周竖起大拇指。
盛楠歌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她仿佛在她眼里看见了嘲笑和奸计。
眼见着傅迟宴发生动摇,盛楠歌内心难得产生慌乱。
“迟宴哥哥,你看看楠歌,楠歌的脸都被她们毁了。要是让我留在这,指不定会被她们怎么折磨呢!”盛楠歌眼泪已经落下来了,隔着朦胧的泪眼,“迟宴哥哥可还记得是怎么对楠歌保证的吗,说永远都不会让楠歌受委屈的啊。”
盛楠歌泪花连连,如小鹿一样寻求庇护,攥着傅迟宴的指尖因过度用力泛白。
“她是懂得如何让男人心软的。”
“那又如何?本宫照样让她留在这里,乖乖听本宫的话。”
云若周跳下秋千,小兔子懂事般地跳下去跑远了。云若周跑到傅迟宴身边,将盛楠歌挤到一边。
“本宫知道宴哥哥为难,可是盛姑娘也得替宴哥哥考虑不是。你喜欢宴哥哥,但宴哥哥亦是云国的摄政王,他身旁需要有一个配得上他的人。”
这句话说到傅迟宴心上去了,他出身没落世族,从小缺衣少食,母亲自小就教育他要好好读书,以后参加科举,重振家族荣光。
母亲甚至为了供他上学堂,在酒楼被一群纨绔子弟□□致死。
当时他就暗暗立誓要为了母亲而活,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由于他天资聪颖,后来更是误打误撞救了微服私访的皇帝,自此平步青云。做了大理寺少卿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当年□□他母亲的纨绔子弟,手段狠辣地让那些人付出了代价。
仇既然得报,他便只剩下一件事,那就是复兴家族。云国有规定,尚公主就不能入仕途。在爱情与仕途之间,他毅然决然选择后者。他拒绝了尚公主,一直官拜摄政王。
可如此,他依然觉得不满足,他喜欢云若周,却不能和她走得太近。日积月累,心底渐渐冒出一个想法。所以为了实现这个更大的目标,身边的人自然也得对他有所帮助。
当时因为醉酒将盛楠歌看成了云若周,虽然没做什么事,但到底轻薄了她。女儿家脸皮薄,为了名声所以将她带在身边。
朝夕相处中内心或许渐渐有所动摇,他现在也不明白对盛楠歌到底什么感情。
云若周此话倒给他提供一个思路,若是借此机会将她安排在皇宫,或许在以后会成为一个有利的棋子。
见傅迟宴不说话,云若周继续输出:“宴哥哥大可放心,本宫会照看她的。若是宴哥哥实在不放心,可以经常来这看望盛姑娘。”
云若周对盛楠歌露出友善的微笑,伸手就要揽过盛楠歌,被盛楠歌一弯腰躲过。
“本宫知道前段时间对盛姑娘有些恶意,那也只是因为太过想念宴哥哥了。本宫等了宴哥哥那么长时间,谁知盛姑娘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