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冰冷的水浇了下去。
盛楠歌一个哆嗦从床上坐起来,面前是三个长得强壮的宫女。
“我呸,一个狐媚胚子!”
盛楠歌还未来得及反应,整个人被拖拽下床。
“地位如此低贱,怎敢欺负我们公主的!”
为首的宫女青鱼呸了一口,满眼嫌弃。
“是云若周让你们来的?”
盛楠歌咬咬牙,刚从地上爬起,就又被一脚踹了回去。
盛楠歌虽说是商贾之女,从小也是娇生惯养,身体自然也是娇弱。
这一脚直踹她的心窝,直接踹得她眼冒金星。
“你也配叫我们公主的名字!”
“你们,欺人太甚!”
“我们欺人太甚?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小姐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来干活!”
青鱼咬牙切齿中又带着一股自得的神色,看得盛楠歌心底发怵。
“你们要干什么?”
盛楠歌整个人被拖出去,身着一层薄薄的单衣,冷风一吹,差点跌倒在地。
外边站着一群宫女,毕恭毕敬地站成两排。她们中大多数人低着头,似是害怕这三个人。
“今天就来好好教教你们规矩。”
“我不知道各位之前都是什么身份,想必都不是什么惹不起的人。在这里,我说了算。任何人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都不会放过你们的!听懂了吗?”
宫女们点点头。
“说话啊,哑巴了?”
“是,懂了。”
“大点声,声音这么小跟蚊子样是没吃饭吗?”
“是,明白了。”
青鱼满意地点点头,却瞥见盛楠歌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青鱼凶神恶煞地走过去:“咋的,你是对我有意见?”
旁边的宫女小莫拉了拉盛楠歌的袖子,示意她服个软,低下头,不要和青鱼起冲突。
盛楠歌梗着脖子,就是不肯低头。
青鱼带着警告的眼神扫了一眼,小莫立即放开手不再管她,她可不想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得罪青鱼。
“好,既然如此,今天的衣服都由盛楠歌来洗,洗不完不准吃饭。大家都去休息吧。”
随着青鱼一声令下,其他人都各自散去,只留下盛楠歌一人。
看着盛楠歌倔强地抱着木桶,愚笨地洗着衣服,小莫终究是心软了。
“我来帮你吧,你以前不会是个小姐吧,不会这个也正常,我来教你。”
小莫帮忙将衣物放在盆里,然后拿着棒槌在衣服上反复敲打。
“你看,这样就会洗干净了。”
盛楠歌学着小莫的样子,一下一下地拍打着衣物。然后将洗好的衣物端起来,准备去晾晒。
不巧,与青鱼迎面撞上。她往左青鱼往左,她往右青鱼往右。僵持良久,盛楠歌一松手,木桶结结实实地砸在青鱼的脚上,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浣衣局。
盛楠歌退后一步,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让她找我麻烦,活该。
青鱼最后好不容易将木桶推开,脚上的疼还是让她一连单腿跳了好远。
“不好意思啊青鱼,手滑了。”
盛楠歌偏偏头,眉眼含笑,将青鱼气的不轻:“盛楠歌,你找死是吧!”
“哪有,我这可是按照青鱼你的标准兢兢业业地干活,是你挡了我的道,害的我连晾晒衣物都耽误了。”
盛楠歌眨眨眼,一幅你奈我何的样子。
“你!”
青鱼气的不轻,苦于没有理由,转头瞥见掉落在地上的衣物,唇角一下子就勾起来了。
青鱼顾不得脚上的疼痛,拿起那湖蓝色的锦衣:“好好干活了是吧,那这个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公主殿下的衣物,你现在将公主殿下的衣物毁了,是嫌弃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听闻公主殿下这四个字,盛楠歌的眸子中闪过杀意。这竟然是云若周的衣物,早知道就动点手脚了,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你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是你将木桶推倒衣物掉出,怎还怪到我的头上,真当我盛楠歌好欺负是吧!”
“还敢顶撞上司,罪加一等!”青鱼眼睛轱辘一转,“怎么惩罚你好呢?冷宫吧,你去那待会,算是你的惩罚了。”
“青鱼姐,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毕竟,宫里的人都知道冷宫的特殊。
“重了呀,要不让她跪下给我磕两个响头,大喊三句我错了,倒也是可以考虑原谅她。”
小莫算是看出来了,这个青鱼就是在故意刁难盛楠歌。
“我呸!”
青鱼被吐了一脸吐沫,更加生气,敢忙让人将盛楠歌送冷宫去。
“青鱼姐姐,这样岂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青鱼冷哼一声,将脸上的吐沫擦干净,“你若是不忍心,要不你去陪陪她,正好给她做个伴。”
“不,是奴婢多嘴了。”
小莫住了嘴,不敢再为盛楠歌求情。
红叶怜悯地看了一眼盛楠歌,随后和另外一个宫女钳着盛楠歌朝着冷宫走去。
冷宫破败,早些年关押涉及巫蛊惨案的妃嫔、宫女和太监,被处死后三年内,本应杂草丛生的冷宫寸草未生。再后来,先帝将妃嫔打入冷宫后,不出三天就离奇死亡。
宫内都传,冷宫闹鬼。平时宫人到那都绕道走,白天还好,一到夜晚还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红叶将盛楠歌一扔,盛楠歌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哗啦啦”周围的草丛开始窸窸窣窣。
两人差点吓破胆,连滚带爬的逃走了。盛楠歌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刚想起身,忽觉头晕目眩,晕了过去。
…
“言一,你在吗?”
“殿下。”
窗外风忽然有些急,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