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黑幕惊讶之时,言一翻手挽剑,直冲黑幕面门。黑幕措不及防,抬手抵挡,被击退数米远。
远处传来脚步声,嘎吱嘎吱听着数量并不少。
眼见情势不妙,黑幕转身施展轻功离开了。这时,前来搜救的人也赶到了。
带队的是云辰逸,他们将云若周三人围在中间,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阿姐,你怎么样?”
“没事,你要是再晚来一步,你可能就见不到你阿姐了。”
“对不起阿姐。”
“开玩笑的,走吧。”
回到帐篷,皇帝一把抱住云若周。她能感受到皇帝的颤抖,鼻子一酸,泪留下来了。
“怎么哭鼻子了。”
“害怕再也见不到父皇了。”
皇帝抱着云若周的手紧了紧,吩咐随行的侍卫道:“谁人竟敢在皇家猎场行刺,给朕查,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侍卫领命下去。
可云若周知道是查不到的,若是想知道他更多的信息,可能需要去冷宫那个地宫的淮书阁里查阅一下那里的书籍了。
听前世的自己说,淮书阁的书籍都是记录巫蛊之术的,可是三十年前由于巫蛊惨案,有关巫蛊之术的书籍早就已经被销毁了才是,为什么皇宫会有这些。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保存的完好无损,到底是皇室之中的秘密,还是有心之人的有意为之。
今年的比试结束,五国互市正式开始。在明安街摆好物品,五国各取所需,将需要的物品交换。
碍于遇刺那件事,或许是宁羡心中有愧,竟然没有再提要娶明华公主的事。
云若周拉着姜蓉,身后跟着一队侍卫,手里大包小包全是两位采买的物品。
“比试上出了那些事,也没能给我们的蓉蓉选个如意郎君,真的太可惜了。”
姜蓉佯装一拳打在云若周心口,嘴上说着不要,实际上耳朵已经红了。
“别打趣我了,你呢,你也十八了,堂堂一国公主,还没出嫁是怎么回事。”
姜蓉将话题引到云若周身上,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你不会还等他吧,他都把盛楠歌接到这了,他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我知道,年后我就要搬去公主府了,听父皇的意思,可能年后就会着手为我选驸马了。”
听前世的自己说在选驸马这件事上,两人闹得很不愉快,想来也是,前世她一心扑在傅迟宴身上,当然不会轻易接受别人。
不过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受父皇的安排,对于感情这件事,她只喜欢过傅迟宴,恐怕很难再去爱别人了。
或许,她也不需要爱。她作为云国的公主,应该为父皇分忧,应该成为父皇制衡朝臣的一枚棋子。
她不应该拘泥于小情小爱之中,她作为公主,应该为国家做出贡献才是。
“那周周可有心怡的人选?”
云若周摇头,她接触到的男子屈指可数,哪里有心怡的人选啊。
“年后的百花宴,届时各家适龄的公子都会参加,驸马人选应该会定下。”
雪花飘飘扬扬落下,云若周伸出手去,接住一片雪花,在手掌心融化开来。
“驸马无论是谁,只要他对我好,野心不大就好。”
雪花飘向暗处,落在言一的睫毛上,覆了一层白霜。
公主要选驸马,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些难受呢。
言一的手攥紧又松开。
是公主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他怎么能对公主起了那种心思。
当晚,最后的宫宴开始,作为五国互市的最后一个流程,宴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但对云若周来说却太过无聊,她借口不舒服提前离席。
来到自己宫殿,云若周接过秋雪递过来的锄头,来到宫殿院子里的桃树旁。这棵树是她出生那年母后种的,为了每年能喝桃花醉。
她找好位置,一锄头下去,积雪被扒开,露出湿润润的土地。
雪花中夹杂着寒冷的风,云若周不由得将手放在嘴边哈哈气。等手暖和了一些,继而继续将土扒开。
黄黑的土地里渐渐出现一个白色的物品,她放下锄头,徒手扒开泥土。
里面埋着两坛桃花醉。
云若周抱起两个坛子,坐在自己寝殿前的台阶上,将两坛酒放在身旁。
“记得母后喜欢喝酒,千杯不醉。每年的除夕都会拉着我们喝她埋下的桃花醉,如今母后不在了,可这喝酒的毛病还没改掉。”
“是啊,真是怀念呢。”
酒入喉,不像别的酒有刺激的感觉,反而有一种甘甜的感觉。
由于酒的作用,她觉得身体越来越热,连脸都开始红起来。
“都不冷了呢。”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她觉得自己出现幻觉了。
雪中走过来一个人。
她把酒壶递给他,那人没有接。
“你怎么不喝啊?”
她扬起笑脸,眼睛亮晶晶的。
“殿下,您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云若周摇摇头,摇摇晃晃站起来。避开言一的搀扶,来到雪地上。
“本宫给你跳支舞好不好。”
云若周脱去厚重的披风,身着红色锦服在雪中翩翩起舞。
摇摇晃晃,却也不失风采。
“小心。”
言一扶住她的手臂,她抬起那双迷离的眸子,痴痴地笑起来。
言一自觉冒犯,别过脸去。
“怎么?你不敢看我?”
云若周脸颊绯红,一把扯过言一的衣领。她仔细的打量他一眼,不满地嘟嘴:“你脸怎么黑漆漆的?好丑。”
“殿下,这是属下的面具。”
云若周眯起眼睛,一把甩开言一。
“什么面具,本宫命令你,摘下来。”
云若周左右摇晃,指着言一的脸,面前出现叠影。
“殿下,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