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和何羽妩得到了两大纸箱的班级校服,两个人就站在纸箱旁。
而房间正门排队的人群来往不断,大约过了五分钟,还没等来搬运人员,何羽妩扭头就向房间外走去。
“你在这等着就好我去喊人。”她留下这句。
“诶…”我话还没说出口又咽了回去。
然后就剩我一个人,排队的同学投来猎奇的视线,我有些不自在的侧过身去。
“同学!几班的。”大叔喘着粗气发问。
我立刻转身,
“五楼,国际二班。”
他们三个人,似乎还缺人手,当我准备去帮忙抬纸箱时。
“那边的男同学,来两个帮帮忙…”领头大叔一声招呼,粗哑的嗓音响彻了整个场地。
即刻,队伍里男生多的地方左右相顾,一个高挑的寸头男生很快从队伍里抽出,双手插兜大步向这走了过来,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身高和他差不多的三七侧分发型的男生,两人穿衣风格也很接近,都是白T上板直的一行黑色英文字母,加深色工装裤。
后面跟着的男生小跑绕过寸头这位,将手肘把他往后推了推,向我和大叔灿烂一笑:“我来吧…”
继而对被他挡在后面的男生低语:“大哥你昨天下午才拆绷带,消停会吧。”
寸头男生丢了眼他,将右手抽出晃了下,用少年磁性的音色缓缓回应:
“不是还有吗?”
我立刻将在脚边的纸箱盖子掀开提出了一捆在手上,想帮他们分担些。
两人搬抬起一个纸箱,我和那个寸头男生走在后面各提一捆。
才走到二楼平台,我的手指就勒出了青迹,掌心发麻,我有些吃力的准备换手。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绕进我换手的间隙,将绳子牢牢抓住,我手中重力瞬间消失殆尽。
“我来吧。”他没有看向我,只是用眼眸余光注目在台阶,他两提都在右手,青筋有些突起在小麦色的手臂表层。
“舒柠!”何羽妩一声让我立刻将头抬高看向上层的楼梯扶手空栏处。
跟在她后面的应该是班上的男生们。
我有些着急的指了指旁边这个寸头男生,但也不好意思脱口说出他是“伤员”。
正好上到二楼和三楼平台处,何羽妩将班上人手快速交替他们,来了四五个男生。
“你好我是国际二班的何羽妩,谢谢你们…”甜嗓如蜜,她像花蝴蝶般的交际着,自然而真诚。
“段榆,你们班斜对面,元优一班的。”他介绍自己时还呼吸声还略重,像是累着。
而那个寸头男生一言不发。
段榆将头扬起下巴示意旁边男生:
“他叫许旭…”
这些声音形成了低沉混响,牵扯着我的思绪,一榜,绷带,元优班,和那个背影。突然在这两个字吐露出时降噪恢复清晰:
——许旭
我惊醒般,原来是他。
思维的瞬间清晰很快又沉了下去,眼皮越来越沉重,视线如同被黑幕遮挡住般意识消失之前,腰部失重感被托住。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我费力睁开眼睫,模糊间发现躺在陌生的小床上,手掌摩挲着浅蓝色的床单,质感干涩而粗糙,左手背血管蔓延着一阵冰凉,我努力将精神集中看清周围时,身着工作服的护士向我走来,把我上半身轻轻扶住,将枕头靠放在床头来支撑我坐起。
环境安静而压抑听得见挂壁时钟秒表走针的嘀嗒声。
“你醒了,这是敬和医务室,你低血糖晕倒被同学送过来,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她语气温柔说边抬眼看向吊瓶内的液体容积。
“没有不舒服了…”
“今天没吃早餐?”她询问道。
我点点头。
塑料袋窸窸窣窣作响伴着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何羽妩提着盒饭走进房里,她们点头示意了番,护士姐姐就踱步离开了。
她将手中提着的盒饭放在床头柜上,搬来凳子坐在近旁。
“吃饭吧。”她将盖子掀开,盖内水汽抖落,拿出勺子挖出一口,准备喂给我。
“你先吃吧…”
她将那勺子送到我唇边。
“张嘴!”
我咀嚼咽下,她每次都塞一大勺,像是怕我饿着。
吃了三分之二我表明自己实在吃不下了,何羽妩才开始吃她的那份。
“你今天眼睛为什么是浮肿的…”她用筷子夹起条糖醋里脊,卷夹着白米饭。
“昨天过敏了…”我胡诌了句。
她吃相的很端庄淑女,像是有教养的人家教出的模样。
将饭盒收拾完后,何羽妩认真的问了句:
“真过敏了?”
我不知道她再问一次是出于何种原因,但我没有底气再肯定的确认一遍,因为我这是假话。见我不说话她补充了句:
“怪不得他把你背到医务室时,医生检查你眼睛的时候说有些血管轻微充血,眼皮浮肿考虑过敏或者哭过…”
“你都不知道他们当时看着我的眼神,可是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啊…”她说着摊开手,眼巴巴的看着我。
“谁,谁把我背到医务室!?”我一个激灵,脸颊渐烫。
“他啊……就那个……段榆…”
我心里松了口气,背部又松靠下去。
“舒柠,你这么激动干嘛。”何羽妩歪着头捕捉着我脸上的微妙。
“不过你还真得感谢另外一个男生,是他反应及时把你扶住的,如果直愣愣摔下去,那得多疼。”
如果没记错,在我无意识之前,腰部的确有股托举力,挽住了我整个腰线。
白皙的脸颊彻底透出抹红,隐隐发烫。
“舒柠,你不是吧?”何羽妩好奇的盯着我,我躲闪着她的目光,她看我像看一只拼命把自己头埋进沙堆的鸵鸟般。
“我承认他两也不差,可是你不是说隔壁班那个大帅哥\''一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