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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桥仙(2)(2 / 3)

都讲究算无遗策,信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权谋主张,缠斗多年,在朝堂上他们可以说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萧元殊很有耐性,毕竟她不知道周与凌想干什么。冷静想来,她不觉得周与凌是为了感受作为胜利者的优越感。朝堂之争,周与凌大多讲究分寸,点到为止,可以围追堵截防止东山再起,但鲜少对山穷水尽之人落井下石。基于对周与凌人品的了解,让她觉得对方可能还因为抱有别的目的,想再榨取一下她这个将死之人的剩余价值。

“这么狼狈?”见她不说话盯着自己出神的样子,周与凌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说话也微微带有鼻音。虽然仍是熟悉的强调,萧元殊只觉得其中情绪很复杂。

如水的月华泼洒在周与凌脸上,她在对方的脸上读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似乎有些懊悔自己所说的话。尽管这种情绪稍纵即逝,一瞬间就恢复如初,但萧元殊仍然感觉有点新奇,这么多年这样鲜活的表情在他脸上是少见的。

“别揣摩我的情绪。”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对方有些不满的捂着脸。他知道萧元殊在干什么,就像她了解周与凌一样,周与凌也能读懂她。

虽然仍未放下戒心,莫名的萧元殊有些开心,此间种种让她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年少的岁月。多年以前,萧元殊曾经在梁州周氏待过不短的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她刚刚魂穿过来,不喜欢梁州周氏这种古板克己的风格,有事没事就调戏周与凌,想在对方身上找些鲜活气。

周与凌出身的梁州周氏有家训,讲求“君子慎独,不欺于心。恭卑以自牧,含章而可贞。”而那时面前人还是个逗一逗就面红耳赤的小郎君,情绪修炼远远没有长大后到家。萧元殊想起那些岁月,不由得笑了,有些怀念那时的周与凌。

可惜这样的小郎君长大后她就很难见到了,周氏子弟作为出入朝堂的世家子,基本的克己慎独是他们出仕为官的必修课。作为周家嫡公子,长大成人之后的周与凌无疑是这方面的翘楚,一向是忠实的践行着“君子慎独”,面上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于是她有些俏皮的说“如果如凛你是来看我的笑话的,那倒也无所谓,死前能被如凛兄你这样的佳人欣赏,我倒也值了。”她也不想在用官职称呼周与凌,干脆还是与之前一样,念他的字。

周与凌其人,一张面皮生的还是极好的,与周身浑然天成的矜贵气结合起来,见到他,总是无端让萧元殊联想到《湖心亭看雪》中的描写,“雾淞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身上有一种没有什么杂质的美感。

就这么一个像写意山水画一样的美人儿,唯有一点不好,即性子冷了些,不过兴许这样的也有很多小娘子喜欢,毕竟在外沉默寡言冷情冷性,对内温柔体贴春风化雨确实的反差确实也挺吸引人的,萧元殊胡乱想着。

所以如果说周与凌其人留给萧元殊的整体印象,那么应该是克制冷静的,少有过激多余的情绪。但是这又不完全是冷漠,梁州周氏给他身上带来一种井然的秩序感,在这种秩序之下他的身上又承载了家族代代相传积淀的风骨,正如那句家训一样:“君子慎独,不欺于心。恭卑以自牧,含章而可贞。”

周与凌倒是沉默不语,一直默默看着她,见他并未像之前那样“活色生香”起来,又像山顶上的皑皑新雪一样,高不可攀。萧元殊顿感有些无趣。

“不过如凛兄你居然是我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熟人,我还是挺意外的。不过你都不能给我点乐子找找吗,牢狱生活这么无聊。”萧元殊假装抱怨道。

“也是,毕竟从异你都要死了,我就当是一时兴起发发善心了。”周与凌露出淡笑,“反唇相讥”道。

一来一往之后,两人相顾无言,毕竟成人之后,他们鲜少有能够心平气和好好聊天的时刻,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良久之后,周与凌抛过一个瓷杯,萧元殊稳稳接住,不得不说他们其实很有默契。萧元殊看见周与凌打开酒坛,一股熟悉的酒香扑面而来,引人沉醉“玉春楼的秋月白,新开的一坛。”

“还是你懂我呀,如凛兄。我馋这个好久了。”萧元殊很高兴,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她倒是没有想到周与凌连这个都了解。

“我不知道你喜欢,随便买的。”周与凌淡淡道,衣袖下的手用力攥紧,听他这么说萧元殊倒也没在意,只感叹老天开眼,自己运气不错,死前的心愿也能如愿。

“那枝梨花枝也是,虽然如凛兄你可能只是随手为之,不过我真的很喜欢。”

对此周与凌不置一词,两人又倒上酒,萧元殊喝了一口,酒液的醇香充斥在她的口腔,她满足的叹慰一声,有月有酒有美人,她死前的生活到也不错。周与凌接着开口“既然如此,到现在你后悔吗?”

萧元殊倒是不奇怪他会问这样的问题,笑着说“会难过,但我不后悔。”

周与凌沉默片刻,道“这样便好了。”

见萧元殊面露不解,他又补充道“不是安慰或者客套,我真心觉得这样便好了,家训讲求不欺于心,如果你心中并无遗憾后悔,那就一直走下去便是,不要回头。”

想起白天听到的种种,看着对方泰然自若的神情,萧元殊忍不住追问:“你不觉得我是个女人,谈这样的话很可笑吗?”

周与凌看着她,见对方面色上并未流露出自怨自艾的情绪,认真回答道“你做的事代表着你这个人本身,和你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而且我真的不觉得自己记忆里的萧从异,是会因为我说一句介意而改变自己的人。”

萧元殊真心的笑了,如果先前还有委与虚蛇的成分在,此刻毫无疑问是真诚的,她宁愿相信对方今夜真的是来喝酒的“确实,就算你回答介意,我大概也只会觉得糟蹋了今夜的月色与美酒,不会去因此自怜自伤,也不会去改变自己什么。”

两人继续推杯换盏,萧元殊只觉得今夜的酒似乎让她醉的格外快一些。她突然想起两人交锋这么多年,倒是能够勉强称得上是你来我往有来有回。如今她终于解脱了,摆脱了阴谋诡计的窠臼,只是不知道眼前端方的“活菩萨”以后在步步惊心的权力斗争之中,会不会偶尔也想起她这个失败的对手呢。

“你说,今后会如何。”想到这里,见周与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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