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呀?”
络腮胡子似乎很满意陈氏尊敬的态度,他往鱼羹店里扫视了一圈,见无人说话,便粗声粗气对着陈氏道“新来的龙四爷要你交保护费孝敬。”
听见他的话,陈氏似乎早有准备,她松了一口气,勉强陪笑道:“龙四爷有要求,妾自是愿意的。只是这具体的······”
见陈氏并无不满,络腮胡子身后那个先前不起眼的瘦高个走到他身边。萧元殊不由得仔细盯住那个人,瘦高个刚刚进门时便用令人不舒服的眼光仔细打量了鱼羹店里的所有人,那锐利的目光让萧元殊无端在意。他一身洗的发白的长衫,眸子狭长,对着手上的册子念到:“萧氏鱼羹店,家中萧陈氏母子二人,寓居永宁坊。”
他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店中客人间响起了窃窃私语,陈氏与萧元殊皆是面色一变,这是将他们家里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瘦高个一双细长的眸子似乎淬了森然冷意,萧元殊感觉他似乎注意到自己了,赶紧低下头去。瘦高个顿了顿,看着陈氏又说出了一个数字。
“这也太多了。”萧元殊听到有人惊呼。“三日后就要交。”瘦高个毫不留情的击碎了陈氏面上最后一丝故作的镇定。一石激起千层浪,他话音刚落就引起店中客人再一次的小声交谈,
“瞎嚷嚷什么!”络腮胡子一掌拍到桌上,小店里再次安静下来,客人们在这威逼下默不作声,空气中发酵着不言而喻的恐慌。
陈氏也是面色惨白,她扶住桌子,目光很快扫过萧元殊,思量了片刻,好声好气的商量到“妾家中孤儿寡母,攒的家当还差些许,军爷能不能宽限几天。”
瘦高个定定看了看陈氏,似乎要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沉默良久,他才惜字如金道:“可以,十日后交。”旁边的络腮胡子闻言不客气道:“别想着给爷耍花样!”他抽出腰间那把短刀在桌上剁了剁,又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了看陈氏,横笑到“如果届时没钱,就抓了你陪弟兄们几日凑合。”听到他的话,萧元殊用力掐了掐自己手心的软肉,避免自己露出不合适的表情
瘦高个看向萧元殊,也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补充道“门后面的那个是你儿子吧,交不起钱,你不行,用你儿子的一条腿也可以。”
闻言,陈氏身形登时不稳,络腮胡子两人身后的几个小混混俱是哈哈大笑。放下这番话后,他们便再次摔门,扬长而去。
听到络腮胡子一伙人嚣张的话,店中客人不免都有些义愤填膺,一个中年男人愤愤道“这些畜生就会仗势欺人。”,一个年纪偏大的老人家接过话头道“鲜廉寡耻啊,昨天打了刘二郎君,今天就来欺负孤儿寡母了。”
一个黄衫的年轻娘子似乎和陈氏相熟,姣好的面上满是歉意,凑到陈氏跟前小声道:“陈姐姐,妾刚刚也不好替你多言什么,但家里这个月尚且留了点余钱,你和六儿要的话提便是了。“
陈氏看着店中客人,勉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今天的事是妾的不是,叨扰诸位了,妾知诸位不便多言,但其中好意妾心领了,可只怕妾今天要早点关店回家清点账目了。”
客人们闻言皆是表示理解,很快便三三两两离去,店中一下冷清起来,萧元殊看着面上愁容满面的陈氏,心也跟着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