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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嗨了吧(1 / 2)

我失魂落魄走进副驾驶,胡乱将安全带系上,此时混乱的脑海里突兀的闪过几句话。

仿佛有个声音与我说:“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选择一个优秀的伴侣,真正的伴侣如同在心底点亮一盏明灯,能解千愁,排万难,让你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我手下的动作停了停,心头莫名镇静下来,偏头去看乐圣,他怔了怔神,宽慰道:“唐杺,你千万别着急。我刚才没来得及与你说,你儿子没有大碍,已经找到了。”

我盯着乐圣看了良久,盯的他面红耳赤,不自在道:“唐杺,你别这么看着我,这事怪我,我就是猛然听说你有个儿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听说过,你……什么时候嫁人的?”

……我确信刚才脑海里闪过的那句话不会从乐圣口中说出来,他素来不是个温情体贴之人,且表达能力有限,在我内心深处从不曾与他有过那样的共鸣情义。

我以为,像这样亲密的对话应是爱人间恒定的一种信号。是脑海里植入的一种信念,但这道信念偏偏没有在我记忆里留下任何影像。更像是从错位的时空里横插进来的一段梦话。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曾经遗忘了什么,琢磨不透的事最是伤神,久久琢磨不透也觉得没什么大碍,如聂染所说,我只是脑神经损伤导致的些许后遗症罢了,不必时时将它放在心上,否则很有可能引发精神疾病。

听闻唐果没事我狠狠松了口气。他向来懂事,不会无端惹出是非,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最近事态有些反常,心里仍是不踏实,也懒得与乐圣解释关于唐果的来龙去脉。只嘱咐他将车子开的再快一些。

乐圣的车技素来夸张,从前他没机会充当赛车手这样一个职业角色,但常将自己想象成飞檐走壁穿越市井如无物的英雄。如今得我授意,更像匹脱缰的野马般飞驰在午夜的广阔大道上。幸而这个时间节点没有拥堵的车流,我们一路虽有惊险,但尚算顺利。

我下车时面色越发苍白,乐圣搀住我在门口的一颗茶花树下缓神,电话这时候突然又响起来。是一位姓董的执勤警官,说我真是心大,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却险些把孩子给弄丢了。嘀咕几句,又说让我抓紧时间赶回去,他们出警都有时辰安排,不能一直替我守夜。

乐圣终是没沉住气,问道:“你男人呢?大半夜的,他也没回家吗?”

我茫然的看了看他说:“我……。”

他深深看我几眼,忽然有所顿悟:“唐杺,你挑人的眼光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差了?你不惜自降身份去Fanny驻唱,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对家庭不负责任的男人?”

他突然气愤填膺,一脚踢向路边的茶花树,夜幕下,眼睛红的可怕,似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我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解释我现在的处境。想了想,什么也没说。

那棵茶花树本就没开几朵花,如今又被他折去几根枝叶,颓丧的落了满地,这要让那些爱护花种的园丁看到,免不了要将他臭骂一顿。

这里不比别处,我唯恐巡夜的保安前来找麻烦,立刻拉着他往居住的别院跑去。

见后面没人追来,我本想斥驳他几句,不想他却先发制人,幽怨道:“唐杺,你当初以为我桀骜风流,连机会都不肯给我,现在是不是觉得,你后来找的那个男人他根本不如我?”

我瞬间没了脾气,深吸一口气道:“你走吧。”

我对乐圣素来心怀宽容。因我不能指望他能捕捉到事物的重心所在,也不能指望他能理解我什么,因而这个话题便没有再深究的必要。

但他似乎没打算放过我,心劲一上来全然不管当下是个什么处境,气愤道:“唐杺,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

我心不在焉的望了望他,道:“当然有,不过我迷路了。”

JoJo的别院多是AB面设计,中间有一座共享花园,装修样式都差不多。我刚搬进来没几天,有些分辨不清方向,在北边院子里转了半天,却连大门都进不去。乐圣狐疑道:“你是这儿的业主吗?”

我如实道:“租的。”

他愣住,忽又笑出声来,嘲讽道:“能租起这样的豪宅也实属人中龙凤。看来你老公还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多年没见,乐圣的性格一点没变,还是这样武断,还是这样爱评判人。只是他评判的那个人根本不存在。他误将唐果认成我儿子,就以为我背后就一定有个不着调的老公。看来我生活过的不爽,多少是符合他期望的。没有共同话题的两个人相处起来的确没那么顺畅,我不想与他闹的不愉快,只好继续打发他回去。

他却死活不肯走,抓住我的手,脸色难看道:“唐杺,你应该信任我,你有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甩开他道:“不必了,我自己能处理好,谢谢。”

马克思理论说,社会发展制度决定了人与人之间必然存在阶级分层,我以为,明确阶级分层概念其实是强化精神防御的一种有效措施,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时候距离屏障比金子更为坚固,而我与乐圣之间的距离则牢不可破。

终于找到自家的大门,乐圣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声音颇有些激动道:“唐杺你晓得吗?有些话我一直想让你知道,我对音乐有多么痴迷,对你就有多么执着,唯有你才是我心目中的永恒神境,没有你,我周围所有一切都显得那么俗不可耐。我不敢相信再见面,你的生活会是这样。”

我加快脚下速度,这种不加掩饰的轻视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淡漠道:“我还没达到永垂不朽的神境,你可千万别随便给我供什么莫须有的牌位。”

他道:“你晓得我有艺术家的敏锐度,你是藏在深海里的明珠,是我先发现你的,你知道我想表达的含义,我……。”

乐圣难得与我有独处的时间,这样朦胧的月夜很适合表露心迹,他沉浸在自我情怀的抒发里,全然不顾自己举止多么不合时宜。

我与他撇清关系道:“可叹我这颗明珠光辉有限,很难普照你的伟大人生,你缺少的是一种对音乐的精神信仰,与我却没什么关系。”

他自身后拽住我的胳膊,涩然道:“我一直以为我们情投意合,可命运弄人,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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