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玉强去搬梯子了,先把树枝子啥的都锯下来再说。” “富贵叔,梯子。” “好嘞,献哥你们停一停,我们得先把树锯掉。” 王立献等人停下手头的活,几个小年轻就七手八脚的把陈凌家的梯子和陈玉强家的梯子分别靠在两棵树上,然后提着柴刀、锯子爬上去开始清理树枝。 “嚯,这家伙,树上好多鸟窝啊。” “俺这边也是,刚刚摸了俺一手的鸟粪。” “大江叔,大江叔,树上有鸟蛋没?” “没鸟蛋,大热天哪有鸟孵蛋,要开锯了,赶紧离远点,小心砸到你们。” 砍这样的大树,得先用柴刀把那些细小的枝枝叶叶清理干净,再把树枝锯掉,然后再去砍树干。 今天来的人多,干起活来也快,两棵老槐树,花了半个多小时就给放倒了。 等陈大志把两棵树载满枝枝叶叶用驴车拉出去后,陈凌来回瞧了瞧,道:“树根不刨了,这两棵树都几十年了,树大根深的,刨起来费时费力,纯耽误工夫。” “那正好省事了,献哥把铁棍铁钩备好了,咱开始扒房吧。” 正说着话,不知受了哪边的影响,老屋房顶的青瓦就哗啦啦的溜下来一片,把众人吓了一跳。 “他娘的,这半垮掉老屋就是吓人。” “立献你说咋扒吧,之前的扒法肯定不成了,这几间堂屋垮了大半,还去掀房顶的话,容易伤到人。” 除去堂屋,其他几个地方的老屋王立献都是先揭房顶,把檩条、房梁啥的卸掉后,再去拆承重,最后才扒墙的,他是想给陈凌把材料留多点,等陈凌想在田里起两间房的时候也能用得上。 本来堂屋也准备这么拆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俗话说:“老屋立百年,经不住一耸三晃荡。” 这话的意思很简单。 农村的许多老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跟快要倒塌似的,但只要没人去拆,没受到啥大动静波及的话,可能几十年都不会倒。 但只要来回碰几下墙体,或者根基受到牵连,很容易就会倒塌。 现在陈凌家的老屋就是这样。 被大水淹过泡过后,刚才两棵大树接连砸倒在地,半垮的堂屋多少被震到了,经不住人再爬上去慢慢拆。 王立献听了这话,看向陈凌:“富贵你拿主意吧。” “太险了,容易砸到人,直接扒掉算逑。” 陈凌摇摇头:“我把牛车卸了,跟你们一块拆。” 于是陈凌就牵着牛,和众人一块喊着号子,用铁钩铁棍啥的,把老屋的墙体绊上,几波人拉拽着长长的绳子一起用力,没几个来回,老屋便接连倒塌,尘土飞扬。 “东边还有两段院墙没倒,富贵,咱俩去把那边推了。” 老屋拆完,陈大志那边见院子东边的围墙还有两段没彻底倒下,就喊上陈凌去推倒。 “不用,我一个人来就行。” 陈凌摆摆手,走过去直接两脚踹上去,两段土墙就分别被蹬倒。 “哇,富贵叔这两脚比驴尥蹶子的劲儿还大哩。”六妮儿拍着手大喊一声叫好,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滚一边去,夸人都不会夸。” 王立献瞪着眼训斥一句,随后又怕他们不在这边去疯跑,就道:“你们几个去打点草回来,把牛跟驴喂一喂,晌午给你们买冰棍。” “好。” 听到有冰棍,小娃子们眼睛亮了,去前院给王素素要了筐子,就兴冲冲的去村外打草了。 今天来的人挺多,不只是汉子,婆娘也都带过来了,在前院里帮着王素素和面、蒸馒头,有的像秀英嫂子这样的,则带着妹妹王秀华领着人去各家各户借碗筷,跟桌子板凳啥的。 没一会儿,就有三五成群的婆娘跟小媳妇们抬着满箩筐的碗筷、瓷盆,拎着板凳,抬着桌子赶了过来。 这些东西每家都有备用的,但是很多平常用不到,脏兮兮的,积满泥灰,要提前清洗干净。 “秀英啊,碗筷板凳都打上记号没?” “放心吧婶子,都有记号,能分得清是谁家的。” “嫂子,俺家的碗让水淹过,冷水洗怕是洗不干净,要不用开水煮几遍?” “啊呀,俺咋忘了这茬了,现在锅都占着,要不去俺家吧。” “不用不用,去俺家吧,俺家离得近。” “也行,那就都去玉强家。” “嗯,俺家方便,早起俺还跟玉强说,要是富贵叔家来的人多,就把俺家灶也用上哩,这忙起来就顾不上了。” “没事,过会儿俺去跟素素说,看晌午怎么弄。” 这回到家,碗筷还没清洗几遍,就又抬着去了陈玉强家。 结果还没往陈玉强家抬完,市里工程队的一帮人来到巷子口。 “婶子大娘们,富贵兄弟在家吗?石灰跟打夯机给拉过来了,放在哪儿?” “哎哟,还给送来了打夯机,富贵在后院忙活哩,俺这就去帮你喊。” 好家伙,这叫一个忙活啊。 陈凌和王素素也都没一刻闲的时候,幸好有陈大志跟王立献帮着管事,不然就今天这情况,他们小两口根本没经过这种场面,估计更手忙脚乱。 快到晌午的时候,大灶台上的馒头出锅了,陈凌到前院瞧了眼,估摸着不咋够吃,还得再蒸上一锅。 用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别的地方不说,吃食方面肯定是只能多不能少,不然还没吃饱,没饭了,那就闹笑话了。 没办法,再蒸一锅自家锅灶肯定还得占着,只能去陈玉强家烧菜了。 今天陈凌就准备做大锅菜,也就是豆腐、丸子、蔬菜、猪肉、粉条一锅炖。 北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