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距离,已经能望见寨前的大石台了。 “到了,到家了,阿凌,快,快点放我下来。” 熟悉的村寨就在眼前,王素素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让陈凌把她从背上放下来。 知道到家了,王真真比姐姐还要激动,这时候已经一马当先的跑了出去,甩着小胳膊往上跑着大喊道:“回来啦,我们回来啦。” “回来就回来,喊啥啊,这疯妮子。” 王庆文皱眉,这还没到家呢,大喊大叫的,让人听了笑话。 “没事的哥,真真也是想家了。” 王素素笑着,转过头道,“她在家还念叨着想你想爹娘,结果回来了你就训她,到时候又该怨你。” 然后牵好牛,握住陈凌的手,就往上走。 两只狗或许察觉到了什么,这时候安安静静的,甩着尾巴小跑着跟在他们身后。 “好好好,我不说了,都是我的不是。” 王庆文无奈一笑,也带着媳妇孩子跟上。 药王寨到了。 入眼的是老青石垒筑的寨墙,久经风蚀雨剥,看上去极有年头。 墙体上还覆盖着一些残留着青绿的爬藤陈刺。 寨前有一处宽广的大石台,堪比小型的打麦场、打谷场,这是晒药台,寨子改名叫药王寨后,这处石台又被称作药王台。 走过药王台,是一棵高大繁茂的古树。 古树下围绕着光滑的青石条,几个老太太在缝补,身边的簸箩放着针线鞋垫之类的,也有年轻的婆娘说着话,有稍年轻点的还在奶孩子,落落大方的抱着娃在怀里吃奶,见到有人来也不慌不忙,只是跟着旁边的婆娘好奇的打量他们…… 在这时候,已经有老太太认出了王素素,站起身就高声喊道:“存业家的,你大闺女带女婿回来了,赶紧出门迎一迎嘞。” 喊了两声后,就一边继续细细的从头到脚的打量着陈凌,一边打趣:“这女婿能行哩,两年不上门,上门就给丈母娘家送头牛,不是小气人。” “就是脸嫩,连个奶娃娃的婆娘都不敢看,你们瞧,这娃耳朵根都红了……” 旁边的老太太和婆娘们顿时笑成一团。 王素素看自家丈夫有点放不开,赶紧上前婶子嫂子的一通叫。 简单说了几句话,就有老太太挥挥手:“行了素素,你们快回去吧,你这嫁出去两年没回门,我们也不拦着你絮叨,省得招人烦,赶紧家去吧。” 又对王庆文道:“你娘没出来,那就是没在庆忠这边,每天下午天暖和了,她经常来给庆忠家喂羊、洗衣裳,一般是在的……” 距离寨口近的大树后坡上第三家,是陈凌二舅哥王庆忠的家,分家后把新房建在这里,喊人的话隔着院墙就能听到。 王素素听此就垫着脚望了望,“二哥二嫂还是这么忙吗?” “是啊,忙得很哩,今年贩粮食能挣钱,这俩月你二哥二嫂没日没夜的倒腾,倒腾完窖里囤的,又去各村各寨到处收,也不怎么在家……” 王庆文点点头。 没办法,穷怕了,有个赚钱的机会不容易,不紧紧抓住怎么行。 说着话,沿坡向上,寨子里大多数人家主屋是青石建起来的瓦房,其余就是柴棚和茅草搭建的房子,后两者看起来不惹眼,实际上还是很实用,也很结实的。 一路上,王素素看着熟悉的人,熟悉的房屋,只觉得心头怦怦跳,握着陈凌的手,手心都在冒汗。 王真真跟在两人身边东张西望,这时反倒安静下来了 很快,走到一处院外有大树、石鼓、石羊的老院子,众人停下。 大树旁两个小娃娃弹玻璃球。 树下是一个打着蓝头巾的黑衣老太太,正在挑拣粟米中的石子。 不远处,一个辘轳的水井,脏兮兮的老猫卧在井口旁,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听到有人过来,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也就是很随意的看的一眼,但是抬起头后,就愣住了。 眼神先是迷茫,随即忽的瞪圆,惊喜叫了声:“素素!” “存业,存业,赶紧出来,素素回来了,素素回来了,我跟你爹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盼回来了……” 老太太站起身抓住王素素的手,口中叫着,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娘,我也想你们,想你跟爹,也想哥哥嫂子……” 王素素喊了声娘,泪就止不住了,激动的紧紧抓着老太太的手,后面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素素回来了?哪儿呢?在哪儿呢?” 一个穿着浅蓝中山装老汉匆匆走出院子,见到外面娘俩的情形,顿时愣了愣,稍显手足无措的搓着两下手掌。 随后,看到女儿泪眼朦胧的喊了句:“爹。” 老汉应了声,眼眶也唰的红了。 “唉,这……哭个啥哩,闺女回来是高兴事,有啥好哭的,快进家吧,快进家。” 这老汉就是陈凌的老丈人王存业了。 虽然身材枯瘦,但并不矮,酱红色的老脸,褶子明显,肤色粗糙,额前有山纹,五官却极为端正,与王庆文的眉眼有七八分相似。 而丈母娘高秀兰的面貌也是相当不错的。 即便常年劳苦,上了年纪也能看得出。 怪不得能生出王素素这样漂亮的女儿。 “爹,娘,凌子也来了,咱们别在外边了,还是快进家吧。” 王庆文见爹娘和妹妹哭,也不咋好受,但陈凌这也算是婚后头一次上门的新女婿,总不能在外边干站着,就赶忙提醒道。 一直老实安静的王真真这时也仰起小脑袋,眨着眼睛奇怪道:“姐夫,刚才你跟哥哥说了一路,怎么来到寨子里一句话也不说了?” 陈凌闻言狠狠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