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哪天把她们叫过来,我给你们做顿饭吃,不就行了。” 陈凌走到旁边洗洗手,便搬来了躺椅,挨着她坐下。 “像咱们这样的,难免碰到熟人来,熟归熟,一码归一码。” “你要总不收钱,遇到脸皮厚的人整天过来找你看病,治不好还赖你,你咋办?” “所以该收钱就收,真和你关系好的,能理解你。要是因为这点小事,不高兴的,以后也不用太亲近。” 王素素其实什么都明白。 她就是脸皮太薄,心地太软。 就像她在风雷镇遇到两个老同学,那两个女的有些说法是很不中听的,她也不愿反驳,怕伤了感情。 不过她也有一点好,就是听陈凌的。 把陈凌这个丈夫当主心骨。 现在陈凌这么一说,她就嘿嘿笑起来,“好啦,我以后知道怎么做了。” “秋梅姐说咱们下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她要带我去办个体行医证哩,以后我真就是医生了。” 她这次回娘家一趟,把她爷爷留下的旧医书找到了,带了回来。 这阵子每天在家翻翻书,收拾点杂活,有人过来找她看点小病,也比之前自信多了。 “那我到时候给你竖个牌子,写上王素素诊所,怎么样?” “别,别用我名字,听起来可怪了。” “那用我的?富贵诊所?这也不搭啊。” 陈凌皱眉,这名字听着跟夜总会似的。 “算了,先不起名,我去摊点咸食饼,上次你不是说好吃吗?正好巧玲嫂子给了点油菜苗,今天晚上再做一次。” “好啊,我去给你择菜。” 咸食饼,又叫湖塌子,是黄河以北大部分地区的吃食,跟他们这边的柿子馍,红薯馍做法差不多。 做的时候,手上不用沾面粉,用温水拌点面湖湖,打入鸡蛋,放点青菜叶,韭菜、菠菜、各类野菜皆可,或者其他蔬菜,按照自己口味去做就行。 陈凌在瓷盆里拌好面湖湖,打入数个鸡蛋,王素素就帮他洗菜择菜。 择好之后,油菜苗切好,放进去搅拌均匀就完事。 等饼铛烧热,用高粱穗刷子在锅底刷上一层薄油,然后在瓷盆里舀一勺面湖倒进去,用锅铲摊成饼状。 之后再用锅铲来回翻动数次,不到两分钟,一张泛着焦黄的鸡蛋咸食饼就出锅了。 锅底完全烧热之后,陈凌摊饼的速度就更快了。 基本上三四十秒就是一张,不到十分钟,瓷盆里的面湖湖就见了底,而竹筛里则多了十几张香喷喷的咸食饼。 咸食饼烙完,再捣点蒜,用蒜汁拌点辣椒油和醋,就能蘸着吃了。 王素素现在吃辣少,她就蘸醋碟,陈凌是两个碟都蘸。 坐在厨房的桌旁,两人用快子夹起一张热乎的咸食饼,蘸着配碟,入口柔软劲道,浓郁的蒜汁,与醋的酸爽,辣椒的香辣混在一起,让人胃口大开。 王素素一口气吃了四张。 这东西软滑,适合女人小孩吃,且有蒜有醋有辣椒搭配着,多吃几个也不腻的。 这样简单吃过,热了两碗晌午剩的疙瘩汤,晚饭就解决了。 饭后近六点,天就快黑了。 小夫妻两个就提上桶剩饭,拿着手电筒去村外的果园喂狗。 在田间的土路上跨过了两个陡坡后,两人远远地就听到一阵狗叫,手电筒的光一打,一黑一黄两道身影从远处狂冲了过来,到跟前才渐渐放缓速度,哼哼唧唧的叫着,尾巴摇得像两个风车。 王素素伸手拍拍两个家伙的脑袋,冲它们招招手:“走走走,开饭啦。” 黑娃和小金两个聪明异常,似乎也知道王素素的身体是什么样的情况,马上就不撒欢了,变得轻手轻脚的,踏着小碎步跟在王素素身后。 这样的表现,别说王素素,陈凌都有些惊讶。 他大多数时候是把两只狗当成玩闹的孩子,学东西快,护家打猎是好手,却没想到它们还会有这么懂事的一面。 一时间老怀大慰。 王素素也是高兴抱着两只狗一阵抚摸。 玩闹一阵,小媳妇手电筒的光突然顿住:“阿凌,你快看,网上好多的鸟!” 陈凌顺着手电筒的光看过去,就见粘鸟网上像是挂了一片片大大小小的落叶。 全是张着翅膀被网缠住的鸟。 三面大网,没有一张网落空的。 “……可惜还是没网住野鸽子。” 陈凌瞧了瞧,网上有鹁鸽,有喜鹊,就是没野鸽子。 而后走上前,把网上的鸟解下来,并让黑娃把草棚里放的鸡笼叼过来。 竹子编的鸡笼缝隙不大,装鸟也是可以的。 而后麻雀、鹁鸽、喜鹊、云雀放了满满一笼子。 这些全是吃庄稼和果子的鸟。 剩下的嘴巴尖细,以吃虫子为主的就全部放掉了。 至于在网上受伤,以及半死不活的鸟雀就丢给两只狗吃。 “两只鹁鸽先留着吧,多攒几只一块做熏鸽子。” 王素素当然没意见,“行啊,不过这鹁鸽不能当鸽子养吗?” “能养,就是太笨了,当肉鸽养吧,长肉也不快。” 陈凌摇摇头,他想养点机灵的野鸽子,作为信鸽和赛鸽苗子,鹁鸽还是吃了的好。 而且冬天养着它们,实在浪费粮食。 “好吧,那就做成卤鸽子吃。” 王素素伸着手指头,从笼子缝隙点了点鹁鸽的嘴巴,引得它一阵扑棱翅膀。 …… 喂完狗,两人就往家走。 连着几个晚上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