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素低头瞄瞄胸口,而后都起嘴巴,嗔了他一眼:“再补就成猪了。” “哈哈,没事,鹁鸽肉不补娃娃的粮仓。” 这时他们也吃过早饭了,家里没什么要忙的,就烧水给鹁鸽放血褪毛。 鹁鸽的肉质本来就很不错,且腥膻不重。 就和炖鸽子似的,除了姜片、红枣、枸杞、党参、黄芪、当归,放点合自己口味的蘑孤,最好要干蘑孤来炖就可以了。 两人把鹁鸽收拾干净之后,就放入灶台上的大锅中添水放调料,用大火煮开,煮开之后,再用小火慢慢炖它俩小时。 于是今天才刚过十一点,陈凌家就又飘出来一股股诱人的香味。 住在附近的村民对此都见怪不怪了。 而今天陈凌也没端着碗出去赶饭场,就捞了两碗飘着黄澄澄的油星子的鸽子汤,盛了满满两碗炖的酥烂的鹁鸽肉,小两口边喝汤边吃肉。 “嘶哈……” 陈凌吸熘了两口清汤进嘴,肉的浓香混着草药的香味在嘴里一下子释放开,虽是清汤但香味却极为浓厚,进肚子后全身暖洋洋的,比喝碗热粥还舒坦。 “真好喝啊。” 他感叹着。 “确实好喝,这肉也好吃,我都舍不得咽下去了。” 王素素夹了块带皮的肉尝了尝,结果越嚼越香,连骨头都嚼烂了。 她最近是饭量陡增。 知道这是肚里的孩子在成长,也就敞开了吃。 一碗吃完就去盛第二碗。 没想到第二碗刚吃到一半,家里就来了人。 居然是秦秋梅和钟晓芸两个。 “好家伙,你们家晌午饭咋这么早?” “不会是刚起床吧?” 两人在院内停好自行车,就摘下手套搓着手走过来。 “啥刚起床,谁家刚起床就炖肉的?” “不过你们两个也是真行啊,是大年初一拜过擀面杖吗?每次过来都能赶上吃饭的时候。” 陈凌起身笑道,给她们两个拿凳子。 “嘿,瞧你这话说的,本来我们还没想留下蹭饭的,既然你这么说,我们今天晌午还真就不走了。” 秦秋梅冲他翻翻白眼,拉过凳子坐下。 钟晓芸也嘻嘻笑道:“嗯,不走了。” 而后两人就凑到王素素身旁,瞧着她的肚子,一阵小声滴咕。 不过看到陈凌去灶台给她们盛肉的时候,还是赶紧起身拦下。 “别盛了,开玩笑的,我早上都没吃饭,最近一直没啥胃口的。” 秦秋梅说到半截,又补了一句:“你要盛就给晓芸盛一碗吧,我待会儿喝口热水就行。” “咋了这是?胃不好吗?” 陈凌瞧她脸色不对,问道。 “不是胃的事,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的问题,反正每到换季就闹腾,不管春夏秋冬,都是浑身冰凉,这到了冬天就更狠了。” 秦秋梅摇头。 钟晓芸则说:“阿梅今年算好的了,以前她在这时候脸是白的,嘴唇是紫的,要不说素素厉害呢,秋后给的两包草药扛到了腊月里,现在我陪着就能过来,往年哪里能出门啊?天天在被窝躺着,姜糖水也都不停的。” “嗯,秋梅姐身上寒气重,没啥火力的。” 王素素轻声说道。 陈凌听此就拿出来两双碗快:“既然是这样,那我去给你们盛碗鸽子汤去,先喝碗汤暖暖身子。” 等汤清味美的鸽子汤,带着鹁鸽肉一块端上来,秦秋梅浅浅尝了两口,本来是没啥胃口当成热水喝的,却不想喝完汤突然打了个嗝,只觉得胃里跟着一阵通畅,便连喝下去几大口。 热腾腾的鸽子汤下肚,刚喝小半碗,秦秋梅洁白的额头上,便有汗珠哗啦啦的往下淌。 “好舒坦啊。” 她擦擦额头的汗珠,轻轻呼出口气,“这是啥鸽子汤啊,我喝了身上暖和了好多哩。” “是鹁鸽汤,喝了通气催汗,今天多喝两碗吧,你不用怕上火……” 王素素笑笑,鹁鸽也就是斑鸠,也能入药,体虚气弱的人吃了有好处,起到一定的滋补作用,就是鹁鸽属热性,吃多了口舌生疮,火气也会往大肠走。 民间向来有一鸽顶九鸡的说法,鹁鸽也能算是野鸽子的一种,但是作用并没那么夸张。 陈凌也说:“锅里都是热的,肉跟汤管够,你们喝完自己盛。” …… “唉,我们是来看病的,怎么到这以后还吃上了。” 钟晓芸叹口气,把眼镜拿掉,不然热气老在镜片上起雾。 “这有啥,该吃就吃啊,要是吃的不过瘾,我这儿有酒,咱们喝几杯。”陈凌转身从灶台旁搬了个酒坛过来。 “哈哈,你还别说,我跟阿梅以前可喜欢喝酒了,就那种咱们本地产的啤酒,不过成了家以后,就好久不喝了。” “素素你喝不喝酒啊?啥时候你生完娃了,咱们三个一起喝。” “好啊,我家有葡萄酒,也有猕猴桃酒,明天秋天,你们来喝吧。” 王素素也跟着笑起来。 这两个无意之中结识的朋友,相处起来,倒比她先前念念不忘的两个老同学还要亲近自然。 她最近也在想,或许是因为互相都没有什么小心思吧,这两人也不会来和她攀比什么,双方都是很单纯的朋友,这样以来就轻松欢快很多。 陈凌则是早就看出来这两个婆娘是没啥心机的傻大姐。 也乐得自家媳妇有这样两个能谈得来的朋友。 这样的朋友是和村里的婆娘们肯定是不一样的,算是在这里弥补了她那已经变质了的同学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