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追不舍,现在小镇周围路况好了不少,他们又咬着牙往死了开,就险而又险的追了上来。
而且车灯已经明晃晃的照过来了,在黑夜下异常的亮眼。
“哥,你快看。那小子车怎么慢下来了,不会真有法子对付咱们吧?”
“对付尼玛对付…人家快了你着急,慢了你害怕,你踏马事儿咋这么多?婆娘家的都比你利落。”
凶狠青年拍了同伴后脑勺一巴掌,一踩油门:“我看他一准儿快没油了,这小子肯定早就知道咱们跟着他,一路都没敢停车加油,在刚才的镇子上也没敢停。”
“哥你真精明,他这好车别看开得快,耗油比咱们多啊,老板都说过,那啥一脚油门顶咱们三顿饭的。”
“快闭嘴吧,你懂个屁的车,差点让老子开坟地里去。”
原来这地方已经到了镇子外的坟地了。
在山坡的小树林了,错落着一处处坟包,大多没有石碑,被荒草覆盖,有的还在坡下的沟里。
但也有的在明晃晃的车灯下很显眼,不仅覆盖花圈,有的旁边还插着招魂幡。
“哎呀,真是坟地…咦,哥你看,那个新坟有点怪,好像是小孩坟,就那么大一点儿。”
这黑灯瞎火的,一听小孩坟,连那面相凶狠的青年也不禁握方向盘的手哆嗦了两下。
赶紧朝窗外呸呸两声,恶狠狠的盯着副驾驶的同伴:“再瞎胡说,我撕了你的嘴,这地方能乱说话吗?”
他这人虽然不是多么迷信,但看到这么多坟头,天又这么黑,心里肯定是有些瘆得慌。
同伴再一瞎说,头发根都跟着发炸。
“哥,哥,你别老训我,看路!看路啊!撞树了!”
副驾驶的同伴先是委屈,然后突然浑身紧绷,脸色惊慌的叫道。
凶狠青年闻言立时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撞到前边树上,而树旁就是一道石头沟。
要不是刹车及时…
这不仅要撞树,还要翻进沟里,虽然沟不宽也不深,但这乌漆嘛黑的,谁也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甚至回去都难。
凶狠青年吓了浑身冷汗,刚要对同伴破口大骂,还没来及骂出口,后边已经有人气冲冲的大骂着的走过来了。
是后边车上的人,有人下车,有人在暴躁的按喇叭。
下车的骂骂咧咧,在怪他们急刹车,害他们差点撞上,带出许多问候父母亲人的脏话,让凶狠青年越发火大。
但这不是自己地盘,他也无处发泄。
胸口起伏几下,忍了下来,骂了声这破路我有啥办法,而后上车想继续往前开。
前面是山坡和小树林。
小树林后是废弃的果园。
这种果园在山区很常见。
以前是各个村镇的生产队集体所有。
所以小树林和果园之中也是有路的。
正常情况下,这样废弃的果园会在某处开一道口子,横穿过去,宽宽敞敞的可供通车。
这样的山坡,坡度也不大。
加上小树林和果园…
正常情况下是没什么岔路的。
一条较为宽敞的土路就够可以的了。
凶狠青年知道这种情况,打着头嗡嗡嗡的使劲开。
但是开着开着,他就傻眼了,“没路了?”
前面土路的尽头正好是小树林的边缘,和果园的边界。
但是到了这里路就没了。
这处荒废的果园和别的地方不大一样,里面并没有通路。
“这么宽敞的山道,怎么是条死道?”
凶狠青年正嘀咕着,忽然又是一愣,“不对,不对,那小子的车呢?他也是往这条道上开的,跑哪儿去了?”
副驾驶的同伴正被断路所惊,一听这个,便两眼惊恐:“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
“你,你他妈…”
凶狠青年又听到这种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要骂两句。
但就见和刚才一样,还没来得及开口骂,后面车上的人就又大骂着过来了。
“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开得好好的,急刹车,你刹尼玛隔壁的车呢,一惊一乍,缺了魂儿是不。”
凶狠青年这次忍不住了,回身就是一句‘草泥马’,然后气得红着眼指着前面道:“你才缺了魂儿,前边他妈是条死道,我踏马不刹车,咱们都别想好。”
“死道?”
后面的人纷纷一愣,然后没下车的也纷纷下车过来看。
“没路了?”
“不该啊。”
“那小子的车呢?他从哪儿开走的?刚刚他妈都快追上了,只要咱们放几枪,他那车就废了,都怪你一惊一乍的,刚才在石头沟那儿刹车。”
“就是,肯定有岔路咱们刚才没注意,那小子能开过去咱们也行。”
然后继续骂骂咧咧的去找岔路,但找来找去只在小树林看到了遍地的坟包。
几人暗骂着晦气。
同时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没路了啊,那小子明明开进来的,怎么没影了?
正在这时,那凶狠青年的同伴在他们的车前惊恐的大叫:“鬼打墙,真是鬼打墙,你们看,那小子的车轮胎印就是在这儿断的,是在这儿断的啊…”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惊恐的声音颤抖着,似是带上了哭腔了一般。
其余人赶紧跑过去看。
只见那两道轮胎印清晰明显,与这断路一起断的整整齐齐。
就连断路前方的野草,都没有痕迹。
像是那辆车凭空消失了一样。
又像是那辆车开进了别的、他们看不见的路上。
这一刻,他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脊背发凉,心里发毛。
而那凶狠青年的同伴已经噗通一声跪下了,朝四面八方砰砰磕头,说着无意冒犯之类的话。
他是认定了路上见到了小孩子的新坟,说了冒犯的话,所以遇到了鬼打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