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就说:“让他挖吧,你教他拿棍子挖,要不就拿一块小石头挖,洋姜这东西又不值钱,挖坏了也没啥,别让他把手挖坏就成。
我教他吧,他不让碰,我走过去他就哼唧着推我…这么多娃子跟着玩呢,不能都把他们弄哭吧。”
陈凌立时蹲下来瞪着臭小子:“你个小没良心的,姥爷整天看着你,给你吃给你穿,晚上还要抱你拉屎撒尿,怎么还气姥爷呢。”
睿睿已经拿起来那些挖到的洋姜给他看呢,听爸爸这样说,就很委屈的看着他:“爸爸,姥爷,给羊羊七。”
陈凌顿时一愣,然后哭笑不得,“你啊,这小心眼子多的,家里那么多能喂羊的东西,姥爷怎么会抢你的东西喂给羊吃呢?
我来的时候,你妈妈还用玉米面喂咱家小麂子了呢,咱们家吃的东西多得是。
好了,来,爸爸教你用棍子挖洋姜。”
说着,找过来两个棱角不那么尖锐的石头块子,教给他怎么挖。
石头挖当然比臭小子用他的小嫩手挖省力多了。
他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尤其土层下的洋姜越挖越多,兴奋的不停尖叫。
让大续他们一帮子穿开裆裤的小娃子也都急切的哼哼唧唧跑过来找陈凌要石头。
不想让睿睿比下去。
找陈凌这个叔叔、叔爷拿到合适的石头块,就一齐撅着小屁股挖呀挖呀挖,干劲十足。
“你们这里真是好地方啊,姜就这么随便挖,感觉是想吃什么就都能找得到呢,我听我婆婆说,今年的葱姜蒜都很贵的。”
有个老板的媳妇说道。
这一说话就露了底,这还真是没怎么在乡下待过的城里女人。
陈凌就说:“这洋姜可不是葱姜蒜那个姜啊。”
洋姜这东西,跟生姜差不多,都是姜的形状。
又叫鬼子姜。
只是这个洋姜不是那种生姜。
但也能吃。
就是本地人吃得少。
再听这名字里又是‘洋’,又是‘鬼子’的,就知道这玩意儿肯定不是本土货。
他们这边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陈凌还真不清楚。
但从他记事起,就能在房前屋后,田野沟边经常见到。
一长就是一大片。
非常容易活。
就算今年刨过一次,明年还是长出来。
老人常说:洋姜刨十年,十年刨不完。
像是南坡和北坡两个地方的这种荒草地,常年有洋姜长着,就是一般也没人来挖。
跟沟下边每年生长的瓠瓜和南瓜丝瓜等东西一样。
看到了,捡两个,回去就是一顿菜。
看不到,想不起来,也就没有特意过来。
“啊?我看这不是差不多嘛。”
那边剧组的两个女同志也发出了无知的疑问。
“好家伙,我还以为只有我媳妇不知道呢,前两天刚来你们村的时候,她连麦苗和韭菜都分不清。”
有人忍不住吐槽。
他们都是带着小狗出来玩耍的。
这时候也都嘿嘿笑:“虽然我们也都不知道这洋姜是干啥的。”
“这就是当菜吃的,跟红薯一样,能生吃,能炒菜,味道很淡,不像是生姜那么辣,你们待会儿都拿回去一点,在谁家住着,就让谁给你们炒一锅菜尝尝就行了。”
陈凌笑呵呵的说道。
远处的陈小二跟着补充,“是,这东西回去洗干净切丝,炒熟之后,第一次吃比炒土豆丝还好吃。”
他和吴飞有经验,来到这边,建房的时候就挖到过好多洋姜。
向村民们问过之后,用来炒肉,很是好吃。
但这东西也就吃个新奇。
不管啥东西,顿顿吃也就不那么美了。
“我们老家那边吃其实也就是腌着吃的,还没炒着吃过。”
陈小二说完又补充道。
“小二你这话说的,你不是说问过村里才知道怎么收拾吗?这咋又说你老家腌着吃的。”
周卫军这时候插嘴道,他的关注点总是很奇特的。
“嗨,我对不上号呗,我只知道洋姜腌成菜后是什么模样,它长在地里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模样,挖出来也不敢认啊,我跟吴飞还真以为挖到姜了…”
陈小二拄着铁锹,擦着汗说道。
这几天,他和老周算是混熟了。
他们都是陈凌的笔友,老周又是个文青。
一对上话了,那就不用多说了,很快就狼狈为奸上了。
周卫军这几天是陈小二、吴飞两家轮流住。
陈小二说半截,就瞪大眼睛,说不下去了。
就看到周卫军从小娃子们脚边捡了两块洋姜,用钥匙串上的小刀削着吃了起来。
他那酷似钢铁侠的容貌,一圈小胡子,拿着洋姜大口啃。
这形象,陈小二惊呆了。
“老周你牲口啊,说生吃就这么生吃,洗都不洗!”
陈小二没见过这样的人,他以为他够可以了,到乡下荤素不忌,啥都敢吃,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生猛。
“卧槽,这洋姜好吃啊,没怪味不说,还有点甜。”
周卫军哪管这个,拿着手上的洋姜一边啃,一边瞪大眼睛,举着对周围的众人说,让他们也都尝尝。
“你们尝一下,脆生生的,发甜,不骗你们。”
“你他娘的还挺大方…”
“怪不得富贵说你一来村里,就吃柿饼吃到肚子疼,你是啥都敢往嘴里塞啊…富贵,这洋姜能这么吃不?”
“能,说了跟红薯一样,挖出来就能生吃,这玩意儿又无毒无害,放心吃。”
陈凌正带着睿睿和大续一帮穿开裆裤的小娃挖洋姜,抬头看了他们一样,就笑着说道。
“陈老弟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得尝尝了。”
于是一帮人也跟着在坡上到处找洋姜挖。
洋姜的植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