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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爷爷,咋不带老虎去山里打狼嘞?”
“现在不打,等晚上天黑了,叔爷爷给它们一窝端了,哈哈。”
陈凌笑着冲这些小娃子挥挥手,开着拖拉机绕着村外的路,向着县城赶去。
至于睿睿,电话里喊着想他,这会儿还没看到人呢。
听高秀兰说,一大早就去陈小二家吃大肉包子去了,有黑娃小金陪同着,王存业把他送到那儿就没管,一个人到老河湾放牛去了。
陈凌开着拖拉机,往老河湾扫了两眼,只看到一群驮马还有小白牛晒太阳的身影,也没看到老头子在哪儿。
估计又陪赵玉宝两个在那边钓鱼下棋呢。
拉着半车核桃,到了县城的油坊,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去了刘辛耕那边。
结果嘛,出油自然很不理想。
加上是带壳压榨,不是剥了壳炒那种。
野核桃皮子又厚实。
出油能有两成就算多的了。
简单来说一斤核桃都出不了二两油。
对陈凌来说这都无所谓,反正都是山里捡的。
榨油剩下的糟渣也不扔掉。
榨油不彻底那也是喂的自家牲口,算不上浪费。
最后半车核桃,榨了两壶半油,倒是装了两麻袋渣滓。
走的时候陈凌还买了一大壶子的香油。
村里种芝麻的不少,尤其在坡地上,或者洼地和沟边等小而窄,不方便耕作的地块。
很多不是种高粱、豆类,就是种点芝麻。
“唉,倒是真没种过芝麻这玩意儿,要不待会回去种点试试,榨的香油好不好吃。”
这个简单,回去到山里催熟一点,榨油就行了。
不过这个肯定就不能去刘辛耕那边了,去乡里或者黄泥镇,找个不熟的油坊就行。
想一想,榨完油后,过两天还要打点红薯粉。
到时候正好一块办了。
“咦?这俩小鬼子怎么回事,是生病了?还是被打了?”
刚摇开拖拉机准备走,陈凌忽然看到远处的李忠义和千岛美代子从老医院出来。
两个人病恹恹的,脸上没啥血色。
李忠义的一只胳膊好像还打了石膏。
“算了,又不关我的事,反正小日本挨打也正常。”
陈凌坐上拖拉机,挂上档就走。
这段时间的天气是真的很不错,基本上每天都是晴天。
秋天蓝汪汪的天空,看起来高远而深邃。
一排排的大雁从头顶飞过,叫声从天空飘来。
两只翅膀像扇子一样的不停使劲摇摆,长长的脖子昂起头,一双脚蹼蜷缩在腹部,
它们有的会在本地停留,有的不会。
也挺奇怪的,这么有吸引力的环境,居然还有那么多大雁不作停留。
陈凌仰头望着,他估摸这飞这么高,拿枪打是不行的。
要不就等二秃子,要不就等晚上。
晚上的大雁飞得低,也有晚上躲进水边芦苇荡里,或者出来找食物的大雁,比较好抓。
很多上年纪的老人都知道,这大雁一般都在早晨或者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落下来。
这时候人少,他们可以尽情的找吃的。
这个季节,最好寻找的食物自然就是麦苗了。
而且冬小麦,在没有拔节起杆的时候,只要不像羊吃草那样连根拔起,吃点叶子是没啥影响的。
大雁由于一路飞行,长途跋涉,落下来后吃起麦苗那叫一个凶猛,而且用餐时间相当长,在吃小麦叶子的过程中,也就把雁粪排泄在小麦地里。
而早起和黄昏这个空当,也是一个抓大雁的好时机。
到了村里,麦田里已经没有捡大雁粪的人了。
但是聚了一堆人在土地庙周围,有大人,有小娃子,还有二黑带着一群狗。
睿睿也在,骑在黑娃身上,跟在王存业身旁,抓着黑娃的大耳朵晃来晃去。
听到拖拉机声音,很多人往路这边看。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睿睿看到陈凌,那家伙,眼睛都亮了几分,从黑娃身上出溜下来,就急急忙忙往路这边跑。
陈凌看到儿子这模样,心里也瞬间被高兴给填满了,赶紧把拖拉机停在打麦场旁边,跳下来就迈着大步走过去。
一把将小东西抱起来:“臭小子,想爸爸了是不?”
睿睿一被抱起来,闻到了爸爸身上的味道,看到爸爸熟悉的笑脸,眼睛就出现泪花了。
眼见皮实的臭小子要哭,陈凌赶紧伸手挠他痒痒,又把他给逗笑了,在陈凌怀里吱哇乱叫着。
“爹,你们这是干啥呢?”
“看狐狸来着,小森它们要带着狗去掏狐狸洞,抓小狐狸…小金跑过来叫得很凶,把这群娃子吓得不敢再闹了。
我过来一看,是经常去咱们家那窝狐狸。”
王存业一开口,别的乡亲也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说小金怎么那么护着狐狸,不会跟狐狸配上了吧之类的话。
陈凌笑骂他们胡说,小心小金以后咬他们屁股。
王存业也说他们没正经,狐狸没事了,小金在林子里不让人进去。
这会儿他们这帮人正说配猪的事情呢。
马上该入冬了,也到了给母猪配种的时候。
正好周围山里的野果都采摘完了,深山老林还有不少,但他们也不想再去,一天跑一趟,起早贪黑不说,还要冒着很大危险,因为很可能遇到豺狼虎豹啥的。
因此这两天村里各家也是闲下来了。
就有空闲张罗起家畜的事情了。
“富贵你懂配猪不?不行今年让你来!”
“你他奶奶的,立山别看你当哥的,你再说这话,我不是不敢踹你啊。”
陈凌笑骂这,作势要去踹。
“看看看,你还着急了,明明是你想歪了,俺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