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和那些经历过土匪大肆抢掠后的惨案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土匪也没能活着走出这扇门。
烛光下,只见一个商人打扮的男子歪倒在木椅下,他的背后赫然插着密密麻麻的钢针。叶星甚至难以想象这人误触陷阱后墙面崩出钢针的场面,因为如果走近看的话,不只是他的后背,就连他的后脑都插进了数十根钢针。
宴离淮看着叶星难以形容的神色,无辜地耸了下肩,“……我说过了,如果你当初转动机关的话,后面那面墙会把你扎成刺猬的。”
叶星没什么感情地说:“我以为那只是你故意吓人的夸张说法。”
宴离淮一指倒在桌边的住客,坦诚道:“我可从不说谎,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叶星看了眼那住客,大概是那人触动机关时牵连到了他,以至于他整条胳膊都扎满了钢针,不过最严重的伤当属他被刀片从指间生生竖劈成两半的右掌。
不仅于此,叶星借着烛光扫了眼四周,附近还倒着五六个因各种陷阱惨死的内鬼,不远处几名守卫栽倒在血泊里,身上刀口深可见骨,其中一人直至临死前仍紧握手中铁索。
“……这些人都死了,但是密室却完全没有打开的迹象。”叶星忽然按住宴离淮刚伸到桌下的手,凝声道:“他们暗中谋划了这么久,应该不至于临到最后突然功亏一篑。况且,这屋子里守卫和住客的数量太不正常了。”
岂止是不正常,这甚至可以用诡异来形容眼下这副场面。
这群内鬼花费了那么多心思,为了能救出陈召,甚至说服了龙潭的人故意感染狼毒拖延他们的时间。而这些内鬼完美地扮作无辜住客,一路破开主楼的大门杀上四楼,就连这些守卫都猝不及防被人重伤。
叶星再次看了眼那几具不成人形的尸体。这些人的时间太充裕了,甚至能破坏屋内所有能看到的陈设去找密室的机关。而这期间所有守卫仿佛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一人赶过来支援。
“……还记得我们曾在客楼时做过推测吗,既然以梵尘为首的这些守卫自始至终都未曾过来帮我们,那么一定是去追杀那些内鬼了。”
叶星终于意识到了怪异之处,“但是自打我们进入这栋楼以来,从未见过外面那些守卫出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守卫的尸体应该都是当初被你留在主楼的人吧?”
宴离淮刚要去按动机关,闻言顿了顿,缓缓直起身,转头看向大门。
但眼下他们却没功夫再去思考这个问题。
叶星仍维持着按住宴离淮手背的姿势,声音比方才还要冷几分:“他们既然能借着住客藏匿行踪,那么现在这些躲在房间里的住客,又有几个人是真正的无辜住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