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能不能救出那些人啊?”
“咚咚咚!”
正当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非常急促的敲门声。
谁能在这时敲门?
男人愣了一下后还是转身去开门了,他先是只打开了个门缝,本想谨慎一下看清楚来人是谁,可却直接被这推门的几人之力一齐推倒在地。
入耳的是一女人的哭泣声音,她边冲进屋内边喊着:“救救我的儿子,求你们救救我的儿子啊!”
“还有我的丈夫,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求求仙师,救救我的妻儿,我不能没有他们啊!”
铺天盖地的声音连带着凄惨的哭声瞬间贯穿每个人的耳朵,推门冲进来之人有近二十个,还有的被挤在门外,也发着不断的求救声音。
一人率先跪下,而后每个人都接连跪在地上。
济宁扶起最前面的女人,她的肚子隆起得很大,已是有了身孕,且看样子应该是快要临盆了。他见这样子有些慌,急忙道:“快请起,有话好好说,我们会帮你们的。”
清欢城其他弟子把跪在地上的人挨个扶起,好生劝着,抚慰他们已经崩溃的情绪。
这房间已然不那么舒适宽敞,能容下这些人实属不易,每个人都肩膀靠着肩膀,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一些。
清一道:“你们且慢慢道来,那些人都是如何失踪的?”
这群人没几个能平稳回话的,只剩那个情绪已经恢复差不多的男人能有逻辑地对话。他道:“我们这儿很多人都是在山岭下做小生意营生的,每日都回来得很晚,但……”
他叹了口气后接着道:“从昨夜到现在没有一人回来过。”
徐笙宁站在那孕妇身旁,扶她坐在木椅上后问道:“所以,这些人都是从昨夜开始才失踪的?”
他点头:“对,从昨夜到今日凌晨左右,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我们这些人都已经整夜未睡了。”
屋内沉寂了几秒,唯留有那断断续续的哭声仍然清晰。
济宁开口问道:“那这失踪之人是既有男性也有女性吗?”
“对,都是有男有女的。”
看来和性别无关,他们要的只是活人。
“但,但……”
男人欲言又止,有些呆愣地看着众人。
清一看着他,不解问道:“但什么?”
他放低了声音,近乎凑在清一耳边。即使在场之人都清楚,可他还是尽量小声陈述这个事实,以免这些人再次奔溃。
他道:“但是,孩子全都不见了。”
徐笙宁离他很近,随即疑惑道:“什么?”
屋子内的哭声瞬间变得震耳欲聋,刺人耳蜗,而发出这哭声之人自然是一夜之间失去孩子的母亲和父亲。
一女子掩面啜泣,费力把红肿的眼睛露出来后道:“我们的孩子都不见了,他们还那么小啊!”
不管是刚出生不过满月的婴儿,还是未到婚嫁年龄的少年少女,在昨日那一夜之间都像那阵微雨一般。来时的一切都静悄悄的,无人发觉它的存在,走时也如清风一样,轻松又毫无痕迹地消失了。
孩子的气息更加纯净,清白像明月一般美好,这没有一丝污染的身体和心灵正是他们所追求的。
还真是有些可笑,这世上最污秽邪恶之剑竟然痴迷地寻求这纯白净土。它让这明净无瑕,最最美好之物被邪气缓缓吞噬,彻底毁了他们,为自己所用。
男人道:“现在在这屋子里的人大多都是父母,所以请你们一定要帮帮我们,要把孩子们救出来啊。”
又是一阵无声,徐笙宁等人都只能看着清一城主,等着他做出决定。
饶是清一这样很少有顾虑之人也一时没了办法。
该怎么说呢?
说你们的孩子如今很可能已经死了,即使没有死我们也无法救他们出来。
清一淡淡问道:“你们可知道是谁抓走了他们?”
男人低下了头,似有些羞愧:“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我们都有怀疑,只是,只是还不能肯定。”
另一男人喊道:“虽然城主这些年没少抓活人,可却从来没动过城中之人啊!”
徐笙宁听到这儿觉得有些好笑,道出了有些残忍的事实:“这里的人已经在他掌握之中,想什么时候动便什么时候动。”
是这样的,穹婪之境附近居住的每个人早已是他的掌中之物,随意怎么处置都无所谓。从前没动只是因为还要留着他们一阵,如今事态紧急便匆忙拿他们做牺牲。
若只因暂时的安宁而认为他那样的残忍之人会对别人仁慈就太可笑了。
清一瞟了眼徐笙宁,心想她这心直口快的性子还真是难改。
他还是只能保持最开始的计划,轻声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带你们离开的,你们可以现在回去整理行囊,随我们一起回清欢城,我们会保你们平安。”
一女人立刻反应过来,喊着问道:“那我们的孩子呢?我的丈夫呢?他们怎么办啊?你们要救他们啊!”
即使心有不甘,清一也只能回答:“我们能做的只是带你们离开。”
“我不走,不走,我的孩子们还没回来呢!”
“你们不能不管他们啊,若是你们也不管,那他们就真的没救了。”
“你们不是修行之人吗?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能不管他们呢!”
这一声声的质问让清一城主也动摇了原本的计划,可如今这屋内仅有这寥寥几位弟子,要想和穹婪之境的人对抗无非是痴人说梦。而若同那人真的起了争执那到时搭上的可就是整个清欢城,这不是他们能承担起的。
一只手这时轻轻柔柔地拉住了徐笙宁的衣袖。
她这才看到那女人的脸,原本那人一直在低头哭泣,声音微小也早已经是脆弱不堪,应该此刻只有肚子里鲜活的生命能给她支撑下去的力量。她看上去实在年轻,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让人心软。她像是扯着救命稻草,恳求道:“姑娘,求你帮帮我,我的孩子不能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徐笙宁心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