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意识陷入黑暗又再次从混沌里清醒过来,斯库瓦罗睁开眼时入目的是惨白的天花板,鼻尖嗅到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不用想就能知道自己此刻是身在医院的。
他偏过头朝向另一边看,黑发黑眼的少女面色平静,“哦,你醒了,阶下囚。”
斯库瓦罗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喂——老子,才不是他妈的阶下囚!”
随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腕正被铐在床头,发力扯了扯才发现居然丝毫未动。
聊生以太跨坐在椅子上,手臂懒懒地搭在椅背上歪着头做出思考状,“不亏是加百罗涅友情赞助的手铐,果然很结实啊。”
白发剑士面色古怪,沉默半晌后就这手铐的一段坐起身,另一只手摸上自己被勒得有些紧绷的脸。
“喂,我脸上怎么也有这东西?”
少女敷衍地道了句歉,“抱歉抱歉,反正全身都缠上了,我看狱寺的木乃伊很有趣,干脆给你也做了。”
斯库瓦罗一手攥住拳又松开,来回重复了好几遍动作来提醒自己现在打不过这人,看在过去几年相处的还算不错的份压着火气没一拳揍到她脸上,语气嘲讽又差劲地问,“所以呢?你有什么想问的是?”
天知道这家伙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跑了的时候 瓦利亚到底低气压了多久,连城堡里的血腥味都比平常重上两三倍不止。
聊生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门的方向,那双黑色的眼又转过来对他道,“总之,既然醒了的话就先换个地方吧。沢田纲吉那边的人也在这里。”
斯库瓦罗脸色渐渐难看起来,虽然他此刻脸上都裹着绷带看不出来。但那双铁灰色的眼珠里泛着的冷意和戾气却仍不容忽视。
聊生以太抽出刀来,招呼也没打,直直一刀砍上斯库瓦罗的手铐锁链上,将其劈断。
她伸出手捏了捏斯库瓦罗的手腕,心里算了一下对方的恢复能力,随后也不担心他会跑掉,打开侧边的窗子就跳了下去。
斯库瓦罗走到窗边低头看了一眼,三楼的高度不算太高。他实际上也是有着一肚子疑问的,那天他知道玛蒙去找了她,却也没问出来什么。
不过由于右手长时间被铐着还有些肌肉僵硬,斯库瓦罗扶着窗沿跳下去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窗沿上的花盆,于是跳下来的时候连带着花盆那声巨大的破碎音也一同地响起了。
斯库瓦罗轻轻咋舌,余光瞥见聊生神色自若,他便也懒得理会路边旁人的惊呼声,双手摸到后脑的位置撩起头发,找到绷带的结,解开后胡乱地扯开扔到地上。
“喂——!”他走到她边上,颇有些阴阳怪气道,“你倒是真不怕我跑了。”
聊生单手推了推侧颈,抬眼看他,“小点声,你太引人注目了……”
她用着那种平平淡淡的语气,“虽然没有了记忆,但是情绪和潜意识记忆还是在的。……你是能够交谈的人。”
话说到这,戛然而止。
斯库瓦罗斜着眼睛看过去,下一秒就被怼了根棒棒糖进嘴里。
——还是没拆封的。
斯库瓦罗:?
他眉头一挑,还没说话,看见聊生也叼着根糖棍。少女舔舔唇角,单手插兜泰若自然地望向他,“回去再说。”
于是他拆掉包装,一口下去咬碎半颗糖,纯粹把是带着些愤泄的意味。斯库瓦罗、不,应该是说整个瓦利亚实际上都不是爱吃甜食的性格,但这家伙一来以后随便翻个柜子角落里都有两颗糖,冰箱里还塞着好几块蛋糕。
——并且,当她每每觉得吵的时候就喜欢把东西怼进别人嘴里。有时候是投掷扔过去,你还必须要承认准头很足,带着破空音响的速度,勉强还能躲开。有时候就在旁边说着话都要被直接堵住。
他记得贝尔和路斯利亚那两个家伙就被搞过挺多次。至于具体数字,他是数不清。浅金发色的王子从一开始的暴怒憋屈打不过,直到后来条件反射地干脆当做投喂然后闭了嘴。
虽然看着有点奇葩,但是效果还是相当地不错。
斯库瓦罗斜着眼睛打量着聊生以太的这个居住的地方。他知道她家里还住着一个女孩,此刻并不在。
这个单人公寓明显是有点小的。往右一看便能看见一张桌子外加两把椅子,大概是吃饭用的。电视沙发也没有,有些单调又无趣。
聊生以太拉开椅子,随后斯库瓦罗在她的对面坐下。他略有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嘴角扯出一抹肆意的笑,
“喂——行了吧?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开始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