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宋聿恒收拾了一下东西,拿着剧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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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跟苏临去隔壁快餐店吃午饭,苏临好几次走神,许时在她脸上打量一番,想起刚刚在剧组的事。
她问:“你和他是不是认识?”
“谁?”苏临猛的回过神。
“剧组的男主演,宋聿恒。”
许时想刚刚就是在看到苏临的时候宋聿恒的情绪才开始有变化的,而且苏临在片场的神色也很奇怪。
“我和他没关系。”
许时一愣,笑起来:“谁说你和他有关系了?”
苏临语塞,沉默了一阵转变话题:“我刚刚在《间不容发》剧组看到他了,谢淮礼。”
许时神色一顿。
苏临看着她笑笑:“他是《间不容发》的联合编剧?怪不得你早上说要去剧组找我,想见他?还说你对他没感觉……”
“本来就没有,我们……我对他有什么感觉?一年就没见过几次面,手都数得过来。”
“那你紧张什么?”苏临朝她扬扬下巴。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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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其实对谢淮礼很陌生,一来两人见面时间少,二来她对于他的过去生活几乎一无所知,但不知道为什么,许时总觉得能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种熟悉感,这种感觉来的很奇怪,也微妙。
她坐在车上想起和他的几次接触,车停下了也没有察觉。
“太太,到了。”司机从前座探头过来。
许时这才回过神,车已经停在南郊别墅,许时下车,进去,谢淮礼不在,想到今天化妆师李姐说《间不容发》的剧组主演今天进组,很忙,许时想他大概今天又不回来。
张妈晚饭煮了粥,许时吃过洗完澡穿着睡袍去书房找书,她刚刚在书房读剧本,有个地方吃不透,她记得今年年中买过一本编剧类的书,是归里前两年编的,算是本工具书吧,许时没和归里当面讨论过剧本,想从书里也许能找到一些他写作的思路。
外面已经黑了,书房里许时只开了盏台灯,她在书柜里翻找,没找到。
但许时记得她当时买回来因为刚好进剧组没时间看,塑封还没拆就扔到书房了,按理说应该就在书房才对。
她踮着脚去翻找上两层,脚伤还没好,刚踮起来重心不稳整个人顺势向边上倒。
索性地上是地毯,许时倒下去的时候手又撑着地,才没有让脚踝伤势更严重,她刚想爬起来,整个人突然重心离开地面,下一秒她就坐在写字台上。
许时看着那个把她抱起来的人,眼神怔了怔,半天才开口:“……谢淮礼?你今天……”
她后半句话卡在喉咙,没说出口,她本来想问他今天怎么回来了,但转念一想谢淮礼本来也没说过晚上不回家。
对面的人穿着白衬衣,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你的衣……我去楼下叫张妈,你找什么,让她帮你来找。”
“等等。”许时叫住他:“我很喜欢,谢谢你。”
“嗯?”
“昨天的外卖。”许时欠他一个当面的道谢。
写字台上是摊开的剧本,许时刚刚看到一半就被张妈叫去吃饭,也没来得及收,此时摊开的剧本铺了班长桌面。
谢淮礼注意到,顺手拿过来翻看:“举手之劳……这是《空想家》的剧本?”
“嗯,有个地方不明白,我记得我之前买过一本书,归里写的,我想也许我可以参考。”
谢淮礼问:“那本书在书房?”
他转身去书架翻找,许时把台灯举起来照亮了上层书柜,她坐在写字台上上两层书架一览无余,环顾一圈没有她要找的那本。
她叫谢淮礼:“算了,没有,也许是我落在剧组……”
谢淮礼转过身。
许时突然抬头:“对了,你也是编剧,要不你帮我看看这?”
“哪里?”谢淮礼走过来靠在桌边。
许时坐在桌上俯下身,指给他:“第四场第三镜。”
谢淮礼眼皮向上抬了抬,抿了抿薄唇:“……这里,是……”许时身子俯下来,手半撑着桌子,她的发丝蹭在他的脖颈,他借故转身从写字台上找了支水笔:“你的想法呢?”
许时身子坐直些,很自然的翘起腿,她想了想,看谢淮礼:“多层次的吧,这里女主对男主的感情本身比较矛盾……‘矛盾’这个词可能不恰当,应该是‘若有若无’或者‘若隐若现’形容感情似乎更恰当些,她自己也没察觉。”
许时看她,似乎在等他答复。
谢淮礼沉默片刻,开口:“按照你自己的理解来就可以,这本身就是原创剧本,既然是你来演这个角色,你感情连贯,情感充沛是这个故事的灵魂,也许效果会比剧本本身要好。”
许时回到房间,还在想刚刚谢淮礼的话,她自己的理解吗?许时想了想也许他说的没错,明天可以去片场跟周导沟通一下这场戏。
她路过门口,瞥到旁边全身镜里的自己,腰间睡袍的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了,睡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大片锁骨清晰可见。
她突然就记起自己曾经演过一部戏,有个场景,她饰演的反派女二,勾引男主时大概就她今天这幅打扮。
许时回想起刚才谢淮礼欲言又止的神情,他的眼神,他的语气。
许时闭了闭眼,她到底在干什么。
脑海里的词转了半天,最后挑练出一个常出现在文艺剧本里的词,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