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我等他下班的意思吗?等一下,我好像没说过这事啊?
见我一脸懵,他好心提醒我:“补偿的事,我说过下班后就告诉你的吧?”
果然他之前说的还真不是玩笑呢。(微笑.jpg)
20
九点过半,我们再一次来到了米花酒店。从波洛离开后他告诉我要重新回来这里,到如今在观光电梯内,我依然没听他提到接下来要做什么。眼角注意到白天还能看清的那栋废弃大楼此时完全隐藏在了街道的灯光阴影处,我有些失望地吐了口气。
“累了吗?”安室透关心的问候立刻送到。
因为提到那栋大楼就会引发白天的话题,我决定还是顺着他的问话回答:“有一点。”这当然不是假的,今天外出的时间是我来到赤坂家后最长的一日。意外的是,我似乎还挺容易适应这种感觉,直到他问起时才思考这个问题。
他似乎担心了,浅色的发丝下眉头微蹙:“还是我现在送你回去?接下来的事我一个人做就行了。”
“接下来的事?”我比较在意的反而是这个。“是关于案件的吗?”
我问出口就知道这是个傻问题,毕竟我们上午来到这家酒店坐观光电梯时就是为了天台那个案子。
他倒是不会吐槽我这个,而是点了点头:“嗯,下午因为时间问题没能重返现场,想补偿地再看一次。”
原来补偿是说这个啊。“是要去天台吗?”
“我下班前有联络过这里的安保人员,特别允许我们上去呢。不过你若是想回去的话我晚些去也没关系。”
侦探或者警察在推理故事里反复来到案发现场,这是很常见的剧情,毕竟有很多关键的“灵光一现”必须在现场才能想通。但我自身的经历里,上一次面对案发现场还是在书店的小巷子前,那恰好就是昨天和店员在一起时。联想到现在也是同样的配置,我有一种自己似乎成为侦探助手的错觉。
按照一般剧情来说,侦探助手的任务就是要用一句不经意的话来点醒侦探的吧?那我不在现场,不就不能破案了?
“那个,我没问题的。”此刻,我身负名侦探(的助手)的重任。
他靠近过来,笑容在电梯的灯光下越发灿烂:“那真是太好了。看,我们到了。”随着电梯的停摆,便熟练地拉住我的手,把我带出了电梯。
尽管门前还有警方拉的警告线与酒店方放置的禁止入内告示路障,我们仍然很顺利地登上了天台。与白天亮堂的视野完全不同,一来到天台,除了晚风的凉意外,像是黑洞一般深邃的地面让我一时惊呆。
“果然,夜晚的这里能见度并不是很高呢。”安室透一副早就猜到的语气,淡然地指了指一旁的地面,“还记得这里吗?这里就是尸体的发现地。”
我记得被警方的白色胶带圈起的位置,定眼一看,那里确实有几条白色的反光。可是发现尸体的那一晚,这里并没有胶带,如果不是在来到天台时有意寻找,这样一片漆黑的地面上,还真的很难第一眼发现地上有尸体。何况那一天还下着雨。
“所以尸体才没有马上被发现。”安室的解释与我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继续领着我往前走,随着逐渐走向栏杆的位置,光芒也陆续照亮了视野。酒店下方与周围的高楼有着各式各样的光源,把栏杆侧照得明亮。而相对的,回头望向发现尸体的角落,那里便更加是一片黑暗了。
“因此那对情侣也没有发现整个案件的过程……吗……”
身边的男人自言自语地思考着,被牵着的手终于松开了,我得以将双手撑在围栏上,俯视这一片夜景。
这是我第一次从这样的高度看到城市夜景。
幸的公寓也算是高层,十几二十层楼的高度对我而言也习惯了。视线里,白的黄的,红的蓝的,那不过是各种灯光而已。它们没有屋里的白炽灯那样能照亮整个房间的能力,只是在夜幕下点缀上的几笔。它们有些在流动,有些一闪一闪的,随时要熄灭了似的,还有些刚才还亮着,过了一会儿就暗了下来的。没有任何一束光会永远在那里。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晚。
可是今晚,我却觉得此情此景很是美丽。
我偷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是因为今天不只有我一个人吗?
在幸家那间小房间中一个人欣赏这样的景象时,我想的仅仅是,那些灯光离我好远。可是现在,明明我与地面的距离更远了,我却觉得它们离我很近,仿佛只要我伸手就能触碰到……
“小心!”一只手截停了我向下探寻的左手,随着被收回的手,视线转向对方,安室透的脸上,今晚第一次没了笑容:“我若是没看到,你想做什么?”
“……呃,探一下风向。”我记得哪部外国的历史战争剧里有个聪明人是这么做的吧?
“那是诸葛孔明做的事。”他迅速识破了我玩的梗,悻然放开了手。在我以为他就这样会放过我的时候,他当然……“对了,我想这个地方就是那对情侣交构的地方了。”
……没有放过我。等等,刚才是不是又是那个敏感词?
“……这里?”
他指了指我双手碰触到的栏杆,眯眼一笑:“这里。他们应该是靠着栏杆做的吧?”
我迅速抽回手,像是躲避脏污似地转移到了他的身后,不忘抓住他的衣袖擦试一下手心的……我是说擦汗。
我听到他笑出了声。“你骗我?”
“我想的应该没错。”他倒是不介意自己的衣袖,而是抬手指了指黑暗的角落和天台大门,“你看,这里的话确实很难注意到那个角落,但是对着大门,因此才会有几位客人一上来便迅速离开。”
我努力回忆着白天看到的监控录像:“那对情侣在这里交构的期间,除了死者外还有三名客人来过,有两人是立刻离开的。”
“对,只有死者和另一位客人待得比较久。当然,我们清楚死者是死在了这里,而另一位客人,便很有可能是凶手。”他转过身面对我,开始继续讲述他的想法,“案件发生在这对情侣忘我的时候,而直到他们离开天台,也许都没有注意到尸体所在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