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当时的话,“原本以为是同行的芥蒂,不过那其实是觉得对方没礼貌的反感。”
“那我心理平衡了!”
嘻嘻笑着的世良,对着手中的气泡水又是一下搅动,苏打的气泡声随之涌现,她满足地喝了一口。
——心理平衡。
怜生想起,那一天的自己最后也想到了同样的词。
3-4
案件解决后,怜生总算有了胃口,也跟着另两人享受起了自助餐来。可她心里还有个谜题没得到答案——安室透之前让她做了诱饵,那是否也会让那个“她”去做呢?
机会在梓去准备第二盘后出现了,此时餐桌上终于又只剩怜生和安室两人。
她等不及做好心理准备,而是一有机会就开口了:“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她的话你会让她去吗?”
正在喝饮料的安室并没有因此慌张,而是继续喝下了果汁,用纸巾擦了擦嘴才回话:“我不记得你有问这样的问题。”
“那我现在问了!”对于这样的狡辩,怜生可没那么好糊弄。“你总该回答了吧?”
“你的个性可真是急躁呢。”他笑着,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这让怜生越发急躁起来:“那明明是因为你让我……你根本不在乎我遇到什么!”
“你这次没有遇到吧,我在事件再次发生前就解决了。”安室轻描淡写道。
在怜生的“记忆”里,安室透帮助过她数次,哪一次都是那样危机的关头,又是那样让人安心,即使在基德那次时候也是,他会拉住她的手让她安心。可如今,他们就像是陌生人那样,他只是路过,帮助了一位受到“咸猪手”困扰的路人女而已。
这种距离感让怜生的确急躁了,更重要的是,她讨厌自己反复拿自己和那个人比较。如果安室能一视同仁就罢了,可就是他的差别对待,让她越发介意这种差距。
怜生努力压低声音,不想被周围的人听去:“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就像梓小姐说的,你的态度……”
“……你之前不是猜到了吗?”
安室的回答并没有让怜生平静下来,她想到了入店前被打断的话,反而觉得自己越发委屈了:“……就是说,你果然是不想她误会我们的关系,想让她远离我……我又不会对她说什么,你有必要这么防着我吗?”
安室动了动手里的叉子,在餐盘上发出了一点声响,这似乎让怜生的注意力转移了。
“事实上她已经误会了,她以为你是我过去的恋人。”
“那!那我可以解释……!”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太过稀罕,以至于怜生通红了脸,当然她也是因为感到害羞才会这样,“我没有希望她误会的意思……”
“这方面我已经澄清过了。不过我承认的确是对你故意冷淡,也许是迁怒吧,把关系无法进一步的事怪罪在你身上,只是不怎么光彩的想法,也不希望被察觉罢了。”
虽然没有直视怜生,但安室这一次有好好在和她对话。意识到这一点,怜生稍微冷静了点,她察觉到一件事:在拒绝她的介入这一点上,安室透的意愿是出于非常自私的想法。而这正是怜生回想起他的行为一直能感觉到的词——控制欲。
她有些犹豫自己是否该点出这件事,可又清楚自己没多少机会了,只能放下刀叉,握紧了双拳鼓励自己。
“你……你这样把她困在自己的领域里,这种控制欲不好吧……!”
他似乎早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面对这样的一针见血,脸上的表情没有动摇。
“……不然能怎么样呢?”可说出的话,却毫无自信可言。一点儿都不像他——怜生再一次这么想到。
“你不是应该要让她享受这个世界的吗……你明知道她什么都会听你的,你至少该给她更多自由……”怜生的声音变得颤抖了,说不伤心是骗人的,自己在“记忆”里那么喜欢的男人,如今都为了“她”如此不堪,她可是拥有那份记忆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下——“我以为安室先生应该是更温柔更包容,像阳光那样照耀‘她’夜晚的人。”
安室透终于直视了她,眼神是怜生曾见过一次的,在那一天揭穿她身份时的忧伤与无奈。
“……这你可就误会我了,我并没有那么伟大……我很自私。”
“自私?”
“为了让自己能睡着。”虽然是微笑地说的这话,安室的语气却一点都不愉悦,“她可没那么听我的话,独断行为一点儿都不比你少,甚至是一去不回没有音讯的程度,这点你也应该清楚。也许哪一天晚上她就不见了……”他微微眯起了眼,轻佻地说着,“我无时无刻不想把她一个人独占,这样的自私很令人恶心吧?”
像极了在用玩笑掩盖失落的轻浮男人。聪明的旁观者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事,真是不高明的演技。但这难道不是他不想演了的意思吗?
她稍稍有些心理平衡了。
“原来……安室透也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她将自己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口。
这反倒引起了安室的笑声:“本来就很普通,我可没那么有自信。”
但这反而是一种可爱的地方,男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弱点会更让人行动。可惜,怜生已经知道这种心动毫无意义了。
她好像有些明白自己的位置了。该在他身边的什么位置,在他心里又是什么位置,她稍微认识到了自己的位置——一个旁观却可以让他不用伪装的特殊席位。硬要说的话,说不定和柯南还有冲矢昴差不多。虽然她不想这么比,但这可能已经是最好的待遇了。
她自嘲地笑了声,自己也搞不清是嘲笑自己的这种想法,还是嘲笑过去执着于此的她。
“是啊,很失望……老实说我觉得你像个坏男人,一直在欺骗她。”她说谎了,但这无所谓,她就像是这世间大部分人那样会很自然地说谎,也和他一样。这很普通,很平常。
安室却说:“只要真心的想法不欺骗她就行了。”
“这样她就会满足了吗?”至少换作是怜生绝不会满足于此。
“她和我们不同,只要有吃的就很容易满足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