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脱俗的生物。
她撤回那个表意不明气势汹汹的问号,思忖接下来怎么聊,总得探点里子出来吧。
幼稚圆:【大神贵姓,我要怎么称呼你比较合适呢?】
幼稚园:【捧脸星星眼.jpg】
对面又反复闪烁正在输入,两分钟后,才发来消息。
π:【被绑架你就眨眨眼。】
袁知乙不假思索,把软萌人设进行到底。
幼稚圆:【眼睛瞪得像铜铃.jpg】
π:【圆周率。】
袁知乙打字:【什么鬼?】
删掉。
幼稚园:【什么呀?】
π:【叫我圆周率。】
袁知乙:……
谁还不知道π是圆周率了?
话题终结,袁知乙也不想聊了,装半天什么有效信息都没套到,她把手机撂一边,又觉得莫名气不过,拿回手机,给他备注:废话文学诺奖得主。
-
不知被什么激发了斗志,周六早上9点,袁知乙准时出现在“一杆清台球营地”,雄赳赳的步伐不像参与社团活动,像逮人。
一群男生正在门口挑选球杆,见袁知乙进来,说话声都小了,你拍我我拍你,一个个扭头看她。
台球协会女生少,万绿丛中一点红丝毫不夸张。
一个黄毛男生正在点人头,袁知乙猜测是社长,径直走过去,先签了到。
社长把签到本拿回去的时候,眉梢一挑,瞥她一眼,又低头看一眼签到本,“袁知乙?”
她点头。
社长上下打量她,随后先指挥大伙:“自由组队,2至4人一桌,玩去吧!”
众人依言开台去了,你推我搡,有几个一步三回头呼呼呵呵,还有个莫名其妙原地投篮,自觉进入开屏模式。
不知道拿着台球杆做投篮动作很像大圣攥着金箍棒翻筋斗云吗?
袁知乙看不懂这类返祖现象,跟着社长走到吧台边,调出π的主页把手机屏幕朝向黄毛,“学长你好,打扰一下,我想找这个人打球,他来了吗?”
社长一怔,拿过手机很仔细地看了半晌,为难道:“不认识啊,都是一个社的,跟谁玩都一样哈!去吧。”
袁知乙:……
她环视一圈大厅,问:“人都来齐了吗?”
社长和服务生对着账,囫囵答:“怎么可能?我们很自由随意,爱来就来,这次挺齐,百分之七八十吧。”
这密密麻麻的人头全是生面孔,她要怎么找?
“我第一次过来,谁都不认识。”袁知乙扫视了一圈。
社长“啧”一声,颇为难的样子,“那你跟我们一块吧?”
也不是不行,但她的目的又不是打球!可是总不能挨个问,你是不是圆周率吧?
先待着瞧瞧吧。
社长对完账,领着袁知乙靠边走,路过一些桌台,有人吹口哨,“社长,你妹子啊?”
“滚一边儿去,不是我的。”
“谁的啊?”
“没谁,这是社员,文明点,搞得咱们社跟狼窝一样,就你们这样哪有妹子进社?天天的,一杆清了吗?”
“切~”
几乎是在追光灯似的注目下,袁知乙跟在社长背后穿过整个大厅,来到包厢,门口贴着个金色牌子:无烟区。
此前她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儿。
“斯诺克行吗?”社长闲聊般回头问。
“不会。”她如实回答。以前和韦崇都□□八,斯诺克台子大,杆儿小,收费还贵。
“都差不多,玩玩儿就明白了。”社长说着推开包厢门。
里边已经开台了,桌球灯照得桌面亮如白昼,一个男生正匍在桌面上推杆,轻轻一点,做了个阻碍球,边上围观的男生拍手,“阴险啊……”
那男生得意,直起身,“还不是跟祁聿学的,祁聿,该你了。”
暗处沙发里,男人正在组装球杆,闻言起身,拎着杆走过来,挺拔身形进入灯下,五官却还藏在鸭舌帽的阴影里。
他单手撑台桌,立在桌边观察球的排布,而后帽檐轻抬,眼神往门口落了一晌,轻飘飘的,没什么情绪。
与此同时包厢门在袁知乙的身后重重阖上,“砰”的一声——
他们站在一条对角线上,目光隔着绿油油的球桌短兵相接。
祁聿俯下身,摆了一个标准的手架,掌心隆起,摁着台面的手指骨节分明,紧得指尖发白,下巴贴杆,目光顺着杆笔直打过来。
他的目标球在他们的对角线上,袁知乙非常直观地感受到了祁聿打球时的那股劲,松弛懒散但势在必得的劲。
杆头摩挲着手架稍作调整,手臂一送,“哒”,目标球被母球撞击发出极有穿透露的一声脆响,又“哐”的一声,落入袁知乙面前的球袋里,干净利落。
同伴发出叫好声,祁聿缓缓直起身,收杆,物色下一个目标球,仿佛没看见包厢进来人。
“那个,这小姐姐没有台,她和咱一块,照顾照顾哈。”社长趁这空隙介绍说。
几个人热情十足,七嘴八舌说着什么,祁聿则是一言不发,拿起巧克慢悠悠擦杆头……
袁知乙满脑子都在想一个词:冤家路窄。
他需要来这儿打球?他家里就有球桌。
他缺人跟他打球?在家都能开趴的人怎么可能呢?
袁知乙甚至有过一个荒唐的设想:祁聿会不会是Challenger?
转念又推翻,因为找不到动机,并且,虽然她与Challenger的交集不多,但就是感觉两者截然不同,就冲积分赛那成绩就不可能是祁聿,他一没那本事二没那耐心。
他看起来没有要与她打招呼的意思,她也没多事,安静观战。
她发现祁聿打球有个特点,不喜欢赢得太顺利,防守大于进攻。比如她刚进来时那一组球,他分明形势大好,按他的技术可以接连拿下好几个球,但是他没有,进一个球就琢磨着做一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