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重要的是,她可不想去别的妃子宫里睡觉!
闻言,季砚白忙放下一字马,用力点头:“好,我等你啊!”
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柳扶渔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
“陛下。”守在门口的高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了瞥宫门,注意到柳扶渔的视线后忙低下头。
“嗯。”柳扶渔刚想说回宫歇息,遂又想起明仁帝“工作狂”的人设,心里一苦,声音越发冷淡:“回广明宫。”
“是。”
銮驾刚踏出坤宁宫大门,洛灵便匆匆进了内殿,关上大门,有些担忧地望着自家娘娘。
娘娘对陛下一片痴心,奈何陛下郎心似铁,每每见过面,娘娘便要伤心许久。而这次陛下才待不到半个时辰便走了,娘娘可别想不开才好。
季砚白一回头便看到一个俏丽的女子悄悄盯着自己,一时有些好奇:“何事?”
洛灵一个机灵,忙走近些,便替他捏肩膀便安慰道:“娘娘,陛下事务繁忙,您跟他十几年夫妻,情谊深厚,陛下心底定然是有你的。您可万万不要因为一时的伤心伤了身子才是。”
季砚白身体一僵。
完了,刚刚太过兴奋,把人设给忘了。
他忙补救地用袖子佯装擦拭眼泪,哽咽道:“本宫无事,本宫知晓,陛下心里定然是有本宫的。”
才怪。
旁人不知晓,他这个有明仁帝记忆的人能不知道吗?
明仁帝就是一个工作狂,眼里心里除了朝事朝事就还是朝事,后宫三千佳丽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个摆设。
洛灵见她如此,心底叹了口气,她娘娘简直太可怜了,爱着那样一个男子,还不如去喜欢一个棒槌。
至少棒槌是死物,不会惹人伤心。
不想娘娘再伤心下去,她转移话题:“娘娘,还有半个月便是家宴了,内务府前些日子来说,宴上用的花口型青白釉食器不够了,问您是否要换成高足型白釉。”
季砚白一愣,什么青釉白釉,宴会?
洛灵还在继续:“还有,餐前小食您看是用上次的绣花高饤八果垒,还是改用龙凤描金攒盒龙盘柱?插食八品和劝酒果子用那些品种才好?”
“再有就是,容婕妤可要参加?”她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
容婕妤?
季砚白愣了下,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皇后的人设里除了“痴心皇帝”,还有“端庄”“贤淑”等标签。
于是,他轻点了下头,说:“容婕妤是庶三品,按规矩自然是要参加的。”
洛灵愣了一瞬,随即点头:“是。”
片刻,她转身取来一本账簿,递到季砚白面前,“娘娘,这是宴会上确定的品项,圈起的部分则是需要您拿主意的,您看一下。”
季砚白接过账簿看了一眼,好家伙,密密麻麻的字,小到宫女穿什么大到宴会上什么朝臣对应什么菜都有,也幸好他之前自学过一点古文,不然他压根就一文盲啊。
但饶是如此,还是有一大部分字是他不认识的。
救命!
他双目无神,一个25岁的现代法律学硕士竟然沦落到文盲要学认字的地步了。
这到底是道德的沦陷还是人性的扭曲?
不,让柳扶渔来说,她会告诉你,这叫钱难挣屎难吃。
回到广明宫后,柳扶渔便坐在案前,望着小山一般高的奏折,仿佛瞬间回到前世,加不完的班做不完的ppt写不完的word和方案。
为什么!
为什么到哪里都逃脱不了社畜的命运!
她要发疯了!
心底疯狂阴暗扭曲爬行着,面上她却状若淡定地拿起奏折,一个个翻看起来。
心底疯狂安慰自己:钱难挣屎难吃,好死不如赖活着!
然而,一个时辰后,她实在没忍住把手里的奏折扔到了地上,气道:“这些大臣是闲得慌吗?吏部告户部二公子调戏他女儿,工部告吏部强抢民女,户部告工部骗婚,刑部告礼部觊觎他夫人,兵部搞刑部搞短袖……怎的,要我、要朕全部抓牢里去是吗?”
“一个个正事没有屁事一堆,全都干什么吃的!喜欢告状是吧?行!”
“高谨!”
守在门口的高谨听见着怒火中烧的一声,下意识抖了一下,缩缩脖子,进去:“陛下。”
柳扶渔怒指着门口:“去,把六部尚书和侍郎全部找过来,朕让他们告个够!”
高谨擦了擦额角的汗,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发完火,柳扶渔一把坐下来,看着这些上一样的奏折,怒火立刻涌了上来。
本来文言文读起来就比较艰难,结果看了两个小时,全是些大臣的家事,十封奏折九奉琐事,也难怪古代皇帝那么短命,管天管地还管大臣老婆出轨,十条命都不够用来打工的。
这夜,广明宫灯火长明,争吵声不间断。
次日,卯时一刻,柳扶渔便被人从被窝里喊了出来。
上朝时间到了。
而另一边,季砚白正如当年高考备考那般,奋力勤读,将宫中规矩事物从头学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