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唱晚出事了?”
郜煦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进了香兰院,适才那个领大夫的婢女正在庭院内来回踱步,似乎是在等着屋内的消息。
他上前几步,就被对方给看了见,“见过郜世子。”
“发生了何事?”郜煦问。
那婢女看看郜煦,又看看屋内,终是摇了头:“世子恕罪,奴婢不敢多言。”
大抵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卓唱晚走出来瞧了瞧,一看见郜煦便是地铁老人手机。
她调整好心态,强颜欢笑道:“世子有何贵干?”
“笑不出来就别强撑着。”郜煦面无表情地拆穿她。
卓唱晚瞬间变脸:“哦。”
看到对方仍然活蹦乱跳,显然是并未受伤,郜煦不知为何安心了许多。
但他又不能直白地表现出来,只能硬邦邦地问:“请大夫做什么?”
卓唱晚疑惑,但还是将事情讲了一遍,轻描淡写,隐去了诸多细节。毕竟这只是些姐妹内斗的家事,上不得台面来说。
何况人家还是郜西王的亲儿子,虽是衢京困兽,但身份地位仍然实打实的尊贵。
郜煦听完这些事情便沉默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巧这时,屋内的大夫唤了自己一声。卓唱晚没等对方说话,就快步走了进去。
染晴伤得严重,得好生养一段时日才能痊愈。大夫给她开了药方,说是日日坚持敷药,很快就能好转。
卓唱晚同他道了谢,又给了点银钱封口。大夫离开后,她看了几眼药方。
好家伙,这不就跌打酒的方子么。
染晴后背都全是血了,这真能管用?伤口感染或者发炎了怎么办?
作为一名卫生防护意识十足的二十一世纪公民,卓唱晚好无助。
“小姐……”染晴虚弱地喊了一声,想要从床榻上爬起来,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呢,就好好趴着养伤,”卓唱晚帮她整好衣裳,用被褥盖住了她下半身,“这仇我日后一定替你报。”
染晴担忧道:“大小姐手段歹毒,小姐若再与她对着干,恐怕更要遭殃,还是算了吧。”
卓唱晚笑笑:“谁遭殃还不一定呢。”
就在刚才,她改变注意了。
卓唱晚在现实中本就是个要强的人 ,本想着穿书后混混日子了事,不料就是有人犯贱,硬要在她面前舞。咸鱼摆烂只能等死,最后任人宰割,她可不想当个受气包。
她要把这些烂人通通踩到脚底下。她要赢。
……
等卓唱晚关门出来时,郜煦已经走了,而方才帮自己请了大夫的婢女仍然在院子内候着。
“你叫什么名字?”卓唱晚问。
对方十分拘谨地行了个礼:“奴婢名叫浅黛,是苍月院里负责扫除的。”
苍月院正是她好姐姐的居所。卓唱晚意外,对方敢顶着被罚的风险帮助自己,但又不太意外。
就刚才那王妈妈趾高气昂的态度,也能知道苍月院的婢女们心中多有不满。
卓唱晚又问:“你今日帮了我,若被她们知晓此事该怎么办?”
浅黛沉思片刻,如实答道:“奴婢不知。”
她只是同情二小姐的境遇,便不假思索地帮了个小忙,没往后想那么多。经由卓唱晚这番提醒,才明白自己大抵是要被赶出苍月院了。
“那奴婢该怎么办呢?”她问对方。
“你愿不愿意随我去莫北和亲?”卓唱晚说,“诏书里说我可以带两名家中女眷前去,如今还缺一个。”
在提出这邀请之前,卓唱晚想过对方可能是派过来监视她的眼线。
因为她现在根本没按原剧情走,也就遇到了书中从未出现过的人,比如浅黛,比如适才的大夫。
但按照她阅文十年的经验来说,这种突然冒出来帮助自己的、又非常边缘的跑龙套,大多是好人。
浅黛帮了她,她自然要还人情。但思来想去,竟只有让对方和自己同去莫北这一个法子。
莫北位于极寒之地,气候恶劣,以放牧狩猎为生,而莫北人又性情豪爽,本就看不起大衢,掠夺大衢商队、无故杀害大衢人的例子比比皆是。
总而言之,谁嫁去莫北,谁倒霉。
陪主子去莫北的,跟着倒霉。
卓唱晚见对方沉默良久,以为她会拒绝,结果却等来对方的跪地行礼,“浅黛愿意跟随二小姐。”
“好,你先回苍月院,”卓唱晚将她扶起,“明日我就去找卓安妤要人。”
浅黛含泪点头。
“哦对了,郜煦呢,他方才有没有说些什么?”卓唱晚突然想起了这茬。
“郜世子他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呢,”浅黛回忆道,“我想他应当是在等二小姐出来,但迟迟未等到,就先走了。”
卓唱晚:“……?”
有没有一种可能,只是说可能啊,他可以直接进来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