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彤要哭出来了。
“要不,你先跟我一起下吧,”女人说:“在那里等回去的车,往回乘两站路。”
“有车吗?”林诗彤抱起希望。
“当然有,放心吧,有我呢,你赶快清理你的包,快到站了。”
等她看到林诗彤的行李,“就这么一个包?”她好奇地问。
“嗯,我只带了几件衣服。”林诗彤说着,车已经到站了。
林诗彤只好跟着她下了车,她们站在站台上,林诗彤焦急地问:“回去的列车是在哪儿上车?”
女人一听笑道:“急什么,还早,你还要买票,得等到晚上九点钟。”
林诗彤十分失望,那么晚,她去找同学的家恐怕不容易,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现在怎么办?”那女人问她。
“只有在这儿等。”林诗彤说,她环顾了一下,这个站台不大,人也不多。
“那可要等好几个小时,”女人说:“再说你下午还得吃饭,不是吗?我看你不如去我家,我家离这不远,现在就我一个人,你吃了饭,我把你送过来。”
“不用,不用。”林诗彤不愿意。
“哎呀,怕什么,出门就是要互帮互助。”说着,她连拉带拽的把林诗彤带着走了半站路,她的力气大,林诗彤难以挣脱,又不好意思拒绝,只有随着她半推半拉来到了她的村庄。
女人家确实没多远,约莫四十分钟分钟左右。林诗彤没见过农村,看见沿道低矮的瓦房,独立的院子,成群的鸡鸭,庄稼田,还有那赶着的牛,蜿蜒泥泞的可以四通八达到各家各户的小路,都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通向村子的一条不宽的沥青路算是大道了,女人的家在街道后面,走过大道拐了个弯不久就到了,她家也有个独立的小院,院墙由碎石块堆砌而成,中间两扇破旧的木门是院子的大门,左右邻居和她家都隔着小路,所以显得比较清净。
女人将林诗彤引进屋,用抹布稍稍扫了一下凳子上的灰尘,“你坐会儿,我去对面小卖部打个电话,跟我兄弟说一声,他不知道我回来了。”
林诗彤浏览了一下四周,陈设极其简单,几乎没什么家具,她呆的地方看来是主屋的客厅,正对着院子大门。
女人出门时很小心地将大门给带住了,这让林诗彤感到很不安,她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赶紧离开才好。
刚走出屋,还未来得及开院门,那女人却一下子推着院门迎面进来了:“你这是去哪儿呀?我不是说了吗,到时候会送你去,等不了多久。”她拉着林诗彤返进屋里,眼睛却几番朝着大门口扫去。“你坐着,我去烧壶开水,乡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别拘谨。”
林诗彤坐立不安,几次想走,无奈被女人拦住,一定要她吃了晚饭再走。
又过了约一两个小时,从外面忽然走进来两个男人,都有三十多岁,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分不出是颜色的厚西服,一个穿着深蓝色带着尘土的粗布外套。
他们一进屋,看见林诗彤,眼光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林诗彤被瞧得尴尬,背过身去,佯装对着那唯一的窗口看风景。
“哎,你们怎么回事?一来就盯着人家看,出去出去。”女人故意嚷着,接着对林诗彤说:“我的两个兄弟,我和他们去院子里说说话。”
她拉着两人走到院子离房屋最远的角落,开始窃窃私语,三人说话声音都非常低,仿佛不想林诗彤听见。
林诗彤从窗外看去,还是听见那个粗布男人说了句:“怎么要价这么高?”好像因为生气而提高了嗓门,女人赶紧打了一个手势,接着信誓旦旦的样子,说什么“值得。”
接着,就见女人从两个男人手里接过一叠钱,数了数,然后道了句:“弄远点,别给我添麻烦。”西服男人说:“又不是第一次,你还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