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妍将客房里的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准备离开。 “目的达到了就要走?”忽然,熟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她诧异的转头,程奕鸣就站在门口。 “你……你不是在医院?” 他走进来了,一步步朝她走近,她怔然着往后退,退,退到墙根再无退路。 他伸出双臂摁在墙上,将她困在了墙壁和他的身体之间。 他呼吸间的热气,肆无忌惮的喷洒在她脸上。 “你……你干嘛……”严妍想躲,他却压得更近。 “不准走。”他在她耳边低喃。 严妍只觉自己心跳加速,脸颊羞红,但她脑子是清醒的,她必须抗拒他的靠近。 “程奕鸣,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她问,也是提醒。 程奕鸣看着她,眼里有着深深的渴望,“我想我们还有。” “不可能的。”严妍摇头,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搂入怀中。 “你为什么要骗自己?”他痛声质问,“你明明也忘不了我。” 严妍闭上酸涩的双眼,是,她承认自己忘不了他,但那些伤痛那些疤痕,要靠什么来抹平? 他们之间所谓的爱情吗? “程奕鸣,我知道你的痛苦不比我少,”她对他说出心里话,“有些痛苦也许能用代替品来寄托,有的东西失去了,就是永远的失去,再也不可能找回来。” 他们之间那道墙,永远不可能被推倒。 “我不同意,”他却更紧的抱住了她,“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你凭什么这样说!” “机会?”她不明白。 “对,机会,严妍,一个证明我们还能在一起的机会,”他握住她纤细的双肩,“你不要离开,让我陪着你,我欠你的我可以用一辈子来还……” 跟他生活在一起,像以前那样……严妍猛地推开他,连行李也不要了便往外跑去。 “严妍,小妍……” 她捂住耳朵,将他的唤声挡在耳膜之外。 她不要承认自己刚才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她不能再受他蛊惑,绝对不可以! 她一口气跑出了小区,搭乘出租车离去。 直到回到自己家,置身熟悉的环境当中,她才觉得渐渐安心。 她就应该这样生活,简单,孤独,这对她而言才是一种救赎。 到了晚上,当她的情绪完全平静下来,她给幼儿园园长打了一个电话。 “……你随时可以回来上课的,孩子都很想你。”园长主动提出这个要求,怕她因为请假太久不好意思开口。 “园长,其实我是想辞掉这个工作。”严妍回答。 她不想和程奕鸣扯上什么关系。 而她在幼儿园的工作也是暂时的,应该不会给园长带来什么麻烦。 “那太可惜了,孩子们会想你的。”园长遗憾的说。 “告诉孩子们,我会回去看他们。” 严妍放下电话,沉沉吐了一口气,靠上沙发垫闭目养神。 不用再去幼儿园了,她想过几天安静的日子,比如找个度假村。 “叮咚!”忽然一声门铃响,打破了她的思索。 她带着不耐的情绪打开门,想想也知道是隔壁大姐,瞧见她家里亮灯,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然而门打开一看,她不由愣了愣, 赶紧想把门关上,但已经来不及。 程奕鸣大步流星走进,手上还提了一个行李袋。 他将行李袋往客厅的地板上一放,抬头打量四周,“这地方不错。” “这地方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严妍追进来,“这里不欢迎你,你赶紧出去。” “严妍,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程奕鸣特别认真的看着她。 她面露狐疑。 程奕鸣不慌不忙的从行李袋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了她。 她打开一看,原来是一份三年前的投资合同,他投资她参演的一部戏,合同标明了给他回报多少。 但据她所知,这部戏到现在还没卖出去。 “谁跟你签的合同你找谁去。”她不以为然,准备将合同丢还给他。 “你先把合同看完。”他微笑着提醒,仿佛已经看到猎物掉入坑里的猎人。 她心头咯噔,难道这份合同里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坑? 这种事不少,往往在合同后面。 她赶紧翻到最后一页,果然,密密麻麻的条款里有一行小字写着,如果到期未支付分红,合同受益人承担连带相关责任。 这合同是公司签的,她从来没想到公司还留了这么大一个坑让她跳! “看清楚了吧,”程奕鸣耸肩,“要说那么大一笔本金找你,也没有道理,但利率你总得承担吧。” 严妍真想拿出一叠钱甩到他脸上,但家里发生这么多事,妈妈还要治病,她的积蓄用得差不多了。 找符媛儿想办法,除非是找程子同,否则符媛儿也拿不出太多钱。 “程奕鸣,你别在我这儿耍无赖!”她不耐的呵斥。 “那你报警把我赶走。”程奕鸣往沙发做一坐。 她报警,她报警估计来的也是白唐或者白唐的助手吧。 “好吧,你不走,我走。”严妍只能转身往房间里走。 这时,却听大门被人打开了。 “哎呀呀,大老远就听到你们吵架了。”是严妈的声音。 严妍一愣,立即迎了出去。 “妈,你怎么回来了!”她赶紧接上严妈手上的行李。 再往后瞧,却没瞧见保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