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活一夜。
翌日,天边刚露出鱼肚白,空气中满是泥土的芬芳。
姜知推开窗,一头趴在窗台上,眼神空洞无神,眼圈重得如同被人打过一般。
她声音沙哑,有气无力,听着像是随时可能驾鹤西去的样子,“终于写完了,秋荷,你回去休息一天吧,一会儿让秋月陪我去找白轻云就行。”
秋荷趴在桌案上,艰难支起头,“郡主,这怎么行,秋月冒失,服侍不周的。”
两人正相互推说着,秋月刚好进来。
瞧着满地废纸,和瘫软在旁的两人,“郡主,姐姐,你们怎么了?”
“通宵、干活。”姜知说完最后两字,终于忍不住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辰已快到晌午。
姜知从床榻上坐起身,唤道,“秋荷,秋月?”
两人一同进来,秋荷将茶盏递到姜知面前,见姜知接过喝上一口,她紧赶着拿来吐茶水的盆子,可惜姜知已经咽了下去。
“……”
“……”
“一会儿拿着东西,我们先去画生廊。”姜知扯开话题。
到店时,白轻云正在整理店中画卷。
听见有人进来,她从木架边支出半个脑袋,“这会儿才来?我还以为你反悔了呢。”
姜知冲她笑笑,勾了勾手指,身后一大群人从店门外进来。
她指着一边人吩咐道,“你们先把东西发出。”又指着另一边人,“你们再排练一下,我就一个要求,声音洪亮,明白了吗?”
众人高声回道,“明白了。”
“gogogo,let’s go。”
整个店一时热闹起来,迎来街边路人目光。
白轻云紧张地跑到姜知跟前,“你这是要砸我店吗,到底想干嘛呀!”
姜知朝她意味深长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时过午末,街上开始闹腾,接过姜知传单的,不管有钱没钱,大都凑来画廊前看个新鲜。
台子已经架好,几幅山水图挂在木架上,姜知还未上去,看台下已是议论纷纷。
“这上面写得节目中间送好礼,是真的吗?”
“不知道呀,以前没见过画廊门前摆戏台的,是个新鲜玩意儿。”
“你们还别说,那几幅画确实不错,不知出自哪位买家之手。”
见前期准备已达到效果,掐着未时整,姜知走上台子。
她今日穿着没有过于华丽,一袭冰洋蓝丝锦外衫和件淡白紫绒纹缎裙,头发随意绾着插上根木槿发簪,模样看着温婉动人却又一点不喧宾夺主。
观众看了她,依旧会将注意放在画上。
“京都的公子小姐们,你们福音来了,有没有喜欢收集名画但无从下手的观众?”
她身后几人,举着木牌大声回道,“有。”
“有没有想买幅名画日后一夜暴富的观众?”
“有。”
“有没有像我一样买画最后倾家荡产的观众?”
“有。”
“来,告诉大家我们今天福利是。”
“名家保真水墨画!”
白轻云在台下看得眼睛都瞪圆了,指着台上姜知问道,“你们家郡主以前也这样。”
秋荷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可姐姐,你们还真别说,咱们家郡主这么一讲,我都想买了。”
“……”
“……”
姜知拿着自制的扩音器,“来这么棒的作品今天在知知这里,九千两要不要?”
“不要!”
“九百两要不要?”
“不要!”
“我们只要?”
“九十九两!”
“九十九两,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第一波节目一结束,整个画廊倏然挤满了,有钱的公子小姐已经在店里挑选,普通老百姓也在店外等着中途所说的福利。
姜知从台上下来,秋荷递上茶水。
“这次是喝的了吧。”
闻言,秋荷不禁莞尔点点头。
姜知将茶水一饮而尽,扭头看向白轻云,“怎么样,我没食言吧。”
白轻云表情已掩不住惊讶,但见她看来,她立马收回神情,“这不还没卖外吗?”
“我这不也才第一场表演吗。”
说完,姜知便要准备再次登台。
“姐姐。”
一声娇软的轻唤拉住姜知抬脚的动作,她回过头,娥眉不由皱起。
她怎么来了?
穿书反派生存守则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远离主角,虽然男主现在远离起来有些麻烦,可这女主她还是自主决定的。
江雪的排场不小,身后除了陪嫁丫鬟盈儿和嬷嬷还有几个服侍的丫鬟和侍卫。
她依旧那粉白清纯的装束,加上那副楚楚可怜的神态,总能勾起别人的保护欲。
仪仗引来不少人目光,直到有人先行礼,众人才纷纷下跪行礼道,“参见太子妃娘娘。”
这时,姜知偏头问道身旁秋荷,“我也要跪吗?”
“大家不必如此。”江雪躬身扶起身旁一位老人,举止得体大方,颇有太子妃风范。
“咱们这位太子妃娘娘真是好人呀。”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娘娘有位姐姐呢!”
“那不是得是两位天下下凡?”
“可别提了,她那郡主姐姐哪里能和太子妃娘娘比呀,两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方才,娘娘是不是唤那位姑娘姐姐?”
听闻,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去姜知脸上,这才发现,两人竟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