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喉咙,若渊神色一沉。
艾西娅只在他面前站立了片刻,没等他坐下,她就又走回了陛下身边。
秋荷在若渊身边伺候着,隐约察觉出侯爷神情有些不对。
她不敢懈怠,转身就往殿外跑。
臧河在殿外候着,他一定有法子。
秋荷小跑着跑出殿外,沿途差点撞到前来上菜的宫女。
女官还想逮着秋荷一通谩骂,好在臧河从暗处走出来说了些好话,这才放过了秋荷。
臧河一身黑衣融进夜色里,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一直守在殿外。
“秋荷姑娘,平日里见你做事挺踏实的,今日怎么变得和你妹妹……”
“侯爷……”秋荷喘着气急打断臧河的调侃,“侯爷是不是不善饮酒……”
臧河点点头应道,“是的,不过这种场合,侯爷是不会喝酒的,那些大臣是知道的,没人会自讨没趣地叫侯爷喝酒。”
“不是大臣,是那个月氏国的公主!”
闻言,臧河脸色骤然暗下,眉头紧紧蹙起。
“侯爷呢?”
“就在殿内。”说着,秋荷往若渊起初坐的方位指去。
可此刻,那位置上早已没了人。
秋荷一时慌了,视线打量了一圈大殿,都没有瞧见侯爷身影。
“明明……明明方才。”
“秋荷姑娘你去找夫人,我去找侯爷。”
说完,臧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姜知此刻正在大殿外的露台上与人闲谈,有几门生意已经谈成了。
等这些官员回到自己的国家,姜知这边生意就可以发展过去了。
姜知余光瞟见秋荷急急地走来,点头欠身示意自己告辞片刻。
那些人起先对她还是不屑一顾的态度,随着姜知的介绍,那些人也逐渐靠近过来。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自己当老板那些年,姜知把这个道理摸得通透。
待那些人散去,姜知才悠悠问道,“怎么了?”
“夫人,侯爷喝酒了。”
“他喝酒管我何事,难不成还要我去照顾给他熬醒酒汤。”姜知低着头,心思还在检查刚签的契约上。
“侯爷还被人带走了。”
姜知一脸看戏的神情把头抬起,“喝了酒,被人带走,这可是好事呀,乖,咱们不去破坏他的好事。”
“夫人,您是不是忘了侯爷不胜酒力这事儿了呀。”
这事儿姜知当然不知。
“怎么会,只是这喝酒我真管不了,他又不是几岁的小孩子,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吗。”姜知把手拍在秋荷肩上,“放心,不会有事的,再说臧河不是陪着他的吗。”
“臧河也在找侯爷,而且我觉得臧河和侯爷有事瞒着。”
“喝个酒,能有什么事。”说道,姜知抬脚往前走。
秋荷跟上,“我给臧河提到是月氏公主给的酒时,他神情变了。”
听见“月氏公主”时,姜知神情也变了。
随即她转过身,“带路,臧河他往哪个方向去的。”、
“后宫。”
“……”
若不是清楚书里若渊的为人,她也不会这么坚定地跟来。
还未踏进后宫的宫门,姜知便被巡逻的护卫拦下。
“什么人!”
几个侍卫走来,整齐的盔甲撞击声划破这深宫里的寂寥。
姜知收回踏过门槛的腿,回道,“在下市舶司管理使。”
“元熙……”意识到姜知身份已无,那侍卫赶紧改口,“原来是姜大人,大人来此何事?”
“在下想去看望一下太后娘娘。”
碍于姜知现在还有官职在身,他们对她还算尊敬。
“大人就别为难在下了,宫里有规定,进入后宫必须有陛下或是皇后娘娘的旨意。”说完,他抬头看了眼姜知,“大人这样,怕是不行。”
姜知望向秋荷,看见她神情闪过的焦急,她知道事态已经很紧急了。
“放她进去吧,探望祖母是父皇口谕。”一个冰冷的女声从宫道的黑暗中传来。
长乐穿着一袭啡红色露底月季图缂丝烟罗,下衣微微摆动,是一件彩虹色长短针绣生织百褶裙。
青丝绾起戴着沾花,一缕头发搭在胸前,耳上是烧蓝河磨玉耳坠,黑夜中闪着微弱的光。
长乐身边的丫鬟没有掌灯,宫门上灯笼透出微弱的光洒在她脸上。
依旧冷然得让人心怯。
长乐对这些宫宴是不感兴趣的,仗着如今景帝对她的喜爱,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决定要不要参加。
方才在殿前,姜知没有瞧见她。
此刻她出现在这里,倒就不像是巧合了。
有长乐领着,那侍卫不敢再为难,侧身让出道来。
姜知跟在她身后,待到走远,两人同时开口。
“你为什么要帮我?”
“赶快从我眼前消失。”
长乐依旧冷着脸,姜知却忍不住笑了笑。
“你笑什么。”
姜知抬眸,黝亮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弱弱的光,“作为过来人,奉劝你一句,早些换个人喜欢吧。”
听见这话,长乐眉头一紧,眼中猝然泛起杀意。
姜知悠悠解释道,“过来人的忠告,你不听就算了。”
她这话确实没有错,姜知知道故事的结局,若渊现在无论和江雪的关系多淡薄,可男主始终是要和女主在一起的。
这是小说的定律。
姜知说完,转身继续往深宫里走。
没过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你根本不懂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姜知停下脚步,“意味着什么?回忆?救赎?”
她不想再多言,说完便继续往前走。
直到转过拐角,秋月才敢悄悄说道,“侯爷已经娶了夫人了,那就是夫人的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