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大部分的时间都在那高空的石道上,除了极端恶劣的天气之外,她会待在屋内看会儿闲书。
就像今日,初夏出现了卷风暴雨,所有剑修们都安分不在外头。
天色阴暗,天外天峰上的卧房内,点了好几支烛火,许仙的白色长袍敞在木制的光滑地面上,两条修长笔直的白腿露出正搭翘着。
许仙仰躺在地面上,头枕在软枕上,正惬意的在看一本画册,上面画了许多种妖原形的图像。
仰着看眼睛有些累,许仙改为趴在枕头上,双手伸在前头,画册放在木面上,双腿安静的贴在地面上,偶尔后勾翘起摇晃,光着玉足。
钟玉外出去了,现在这座高峰上只她一人。
除了去用膳,许仙几乎不出现在其他人的面前,因着钟玉,剑修们对她很尊敬,每每去用个膳食,都要收到许多的打招呼。
为了避免不断的点头微笑回应,许仙都是踩着最后的时间点去用。
与她交流最多的钟玉,时不时会闭关修行,这些年,许仙几乎不怎么开口说话,其他人对她的印象是冷淡寡言,不问尘俗。
因着她不出山,好几年过去,外界对钟玉有道侣一事也只隐隐听说。
外头的狂风不断,屋内灯火明亮宁静。
钟玉从外归来,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到暖灯下美人横卧,长发拢成一束落在背后,白腿露在外头,勾人而不自知。
钟玉悄无声息的来到许仙的身后,压靠在了她身上,眼眸里带着深幽,
“娘子,真想把你冰封起来,让谁也看不到。”
腰背的重量叫许仙有些喘不过气来,又听到他这时不时抽风的病语,
“起来,重。”
许仙头颈靠在软枕上,纤细白颈引来了钟玉的用力落吻。
素净的手被按在地面上,手腕上的鳞片硌得皮肤疼。
钟玉好看的眉目看着身下的浅情人,眼眸的深处有着执拗和疯意,只要许仙像现在这样不踏足玄阴山外,他可以忍耐心中想把她藏起来永远走不了的冲动。
他知道,许仙对谁都没有牵挂,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云端,看云舒卷与日朝落。
用力吸吮着许仙身上的净纯的气息,钟玉不满足的想要更多,压紧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听到许仙的轻吟声,他眼眸暗色加深,要在许仙的深处烙下他的印记。
许仙的眼中出现了水雾迷离,长发落在了肩上沿在胸侧,身体肌肤与黑发交映着黑白色,隐在发梢间的细腰,被紧掐住腾空。
□□淡漠的眼,受不住的闭上了,钟玉此人,有些病的,他的占有欲不准许仙与人交朋友,就是与人多说几句话,都会不悦。
许仙身上的清冷之气加重,也是拜钟玉所赐,每日的用膳是她与外界的唯一联系。
她本人,其实是喜欢看人间尘事的,只是钟玉总是怕她会离开,执念颇深,她无奈只能一直独处。
好在钟玉闭关修行频繁,她还是有些许轻松的。
“娘子,我心悦你,好心悦你............”
许仙抬手捂住他的唇淹没他的声音,钟玉咬住指尖,发狠的让身下人声颤,惩罚着许仙不肯回应他感情。
许仙被磨得没了硬气,败下阵来,松开了手,听着他的爱慕意,染上了他身体的凉温。
隔天,晴空万里,偶尔有几朵云,今日是端午节,玄阴山有过这个年中节日的习俗,全部都休假一天不必修炼。
原在云端打坐的许仙,因光线热,她站了起来,身体有些燥,连带着心也不静。
许仙打坐不用法力护身,直接感受着周身一切。
今日高处只有微风,她的白衣小幅度的滑出去,发上只有一枚莹透的白玉扣,长发低束在背后,迎风微扬。
她的视线穿透到下方,想起了昨夜钟玉与她说过,有客人来。
几名手执骨杖的人出现在了玄阴山,其中一名身穿黄衣的女子,她名叶全真,面容桃李娇俏,是长门宫宫主的女儿。
长门宫以推演布阵闻名,封印雪妖的石碑,就是出自长门宫。
钟玉在与叶全真在交谈,两人看上去颇为熟念,
“钟玉,听说你结道侣了,这传言也太假了吧。”
钟玉冷厉的脸被暖阳照得有了温度,
“真的。”
叶全真说笑的脸僵住,眼中露出了不可思议,嘴唇动了动,声音有些轻,还有些勉强,
“恭喜。”
钟玉点头接受,
“是谁,我认识吗?”
叶全真心下嫉妒的快要发狂,但是面容上是恰到好处的得体微笑。
钟玉点头但未说是谁,显然他不想谈论道侣的事情。
叶全真脸上的笑意真了些,或许,钟玉结道侣有隐情,她不该这么早下结论。
钟玉外出,与长门宫的人一起收了只大妖,因长门宫路途遥远,先在玄阴山休整几日。
许仙嫌太阳热,想早些去吃膳回来午憩,难得的从峰顶一步步走下去,当作是身体修行。
天外天峰是玄阴山最高的一座峰,尖顶指天,但是山峰的面积不大,绕圈走下去,并不会花费太久时间。
山路两旁全是蓝花楹,盛开的蓝花让许仙的脚步变得轻缓,她悠哉的走在这片蓝海之中。
地面上有不少被昨日狂风吹落的花瓣,铺成了一道蓝紫路。
仰头望去,宁静惬意的烟云飘过,许仙翘起了唇,感受着这一刻的闲适,她在花瓣路上步步走下去。
纤长玉立的白袍背影,在蓝海之中异常显眼。
在走过山腰处时,许仙被一道不礼貌的声音叫住了,
“喂,那边白衣服的,过来。”
蓝樱花的树枝上,躺了一个人,不,应该是一只妖。
许仙依言走了过去,抬头看他,一头金灿的长发,晃得许仙眼睛不适去眨眼。
“本大爷饿了,哪里能吃饭。”
许仙后退了几步,视线打量着他,金灿的长发有些凌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