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被带到一淼洞,只剩下了一口气,全身点满了碎金芒,这是日天道的惩罚,要她窒息而亡。
梅伯和习辛垂手站在一旁,他们感觉到了相游的怒意。
这时候,负刑虽然面色不大好,但也识相的保持了沉默,许仙的现状,着实太惨了些。
指纹间有着月符的手,撩开了黏在脸上的碎发,露出了安详的睡颜。
指尖在秀挺的鼻尖上停留,接着来到没有血色的苍白唇上,一滴精纯的血珠进入许仙的体内。
负刑克制着自己大骂的冲动,这叫恨?这特娘的分明是余情未了!
就是要救,也多的是其他方法,
纯粹月华力的精血,将日天道的金芒全部消散去,血珠奔涌到了银白的元丹处,融了进去。
不多时,倒月印如同雕刻一般,浮现在了许仙的元丹上,她双手的月印,发出了耀眼的白银光。
梅伯和习辛看到许仙的手,不再奇怪相游会如此做,毕竟,他们是命中注定的月侣。
负刑别过头去,暗暗骂月天道眼瞎,选了许仙这个花心的,他对许仙很有意见,毕竟物肖主。
许仙的身体浮了起来,多处的伤口开始愈合,发簪失去固力,全部垂落了下来,圈漪荡开,发簪掉落到地后消失。
长发垂散,恢复生机的脸,依旧沉稳安睡着,没有一丝醒来的迹象。
梅伯拉着不明就里的习辛离开了,
“梅伯,做甚?”
“再不走,你想被主上迁怒?”
到洞口时,一道身影与他们挤到了一起,负刑冷哼一声,率先离开。
习辛对视了一眼,这个炸包也怂了,赶紧也离开。
被和风包围的许仙,久违的感觉到了轻松,她漫无目的的走在离离青草上,顶空没有日光的刺眼,只有月光的冷淡。
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这是她最终的归宿。
没走几步,她往后倒去,躺仰在柔软的草丛里,微风徐徐来,吹起了系在她尾指尖上的红线。
断掉的残余红线,孤零零的留在她的指上。
刚才还惬意的心,瞬间弥漫出了伤痛,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当时白令慈最后望向她时的目光,想要拥抱她的眷恋。
什么人定胜天,什么神仙似天,什么一线生机,通通是假的,他们的命运,早就被天摆定好了。
许仙望着皎月,讽刺的笑了出来,到后来,不可抑制的大笑了出来,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只有她刺耳的笑声。
不争了,争不过,就这样吧。
笑过之后,是深深的疲惫,卷入情爱的漩涡,并不是她所愿。
每一颗真心摆在她面前时,她就痛苦一分,她宁愿忍受孤独,也不想总是被强迫接受深情。
那些被坚固保护好的深情,她实在消受不起,他们爱的同时不妨碍捅刀子。
现在她解脱了,在这个虚无的地方,她可以永远怀念白令慈,独自存在。
郁郁的草原上,野风一阵又一阵,许仙哼起了一首白令慈喜欢的一首小调,思念的风,不知道能不能吹给他。
足足百年过去,咋呼嚣张的负刑,学会了闭嘴,任谁看到相游那日益深沉起来的眼眸,都会忍不住发怵。
许仙不愿意醒来,她想要永远沉睡。
这一天,梅伯,习辛,以及负刑难得坐在一起商议,再任许仙睡下去,他们日子要过不下去了。
相游变态,天天找月天道切磋,苦得他们总挨揍。
相游心里不舒服,不愿意和许仙和解,不愿主动去唤醒她。
“许仙那个白月光相公死了这么久,她怎么还念念不忘。”
负刑暴躁开口,每次与月天道拼,他被顶在第一个,再耐打,也经不住了。
“要么给她造个幻境,让她的白月光移情别恋。”
“拉倒吧,这种弱智剧情许仙哪里会信,少看点人间画本子,降智。”
习辛被负刑辛辣讽刺,气得拍桌子,
“你个刺辣头,你聪明,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好办法!”
负刑双手抱臂,吊着眼,
“把她弄醒就行了,剩下的,看主上自己的能耐,她相公都死了,总不会还收不拢她的心。”
之前许仙心里装着白令慈,现在他都死透了,位置腾出来了。
“要不,吓一吓她,刺激她醒来。”
梅伯有了个主意,三个脑袋凑到了一起,嘀咕商量计划。
草原上,有一棵平平无奇的绿树,树下有一幢小屋,屋前有一张吊椅。
许仙躺在吊椅上,闭着眼休憩,白衣的裙摆,垂在空中,忽而一阵风激得许仙鸡皮疙瘩起。
她激灵坐起了上身,望向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使劲眨眼,他还在。
身穿上下分装黑白色的相游,隔着距离望着她。
浓睫下的深邃眼,看得许仙低垂下了头颈,无形且沉默的谴责让她选择逃避。
白黑的身影靠近,站在许仙的面前,看她的目光,不再是曾经指引他的高高在上的清冷仙子,而是一种自己所有物的审视。
刻在心里的位置,随着年岁和力量的增长,变换了。
只有窗户透着光的小屋内,仙子被束缚压在高健的身躯下,火热的肌肤温度,随着疯狂的激吻蔓延。
压抑已久的情感,不容仙子有任何的反抗,通通强硬挤进她的身躯。
“相游,你放开————————”
抗拒的推搡,换来了强力的桎梏,
“他都死了那么久,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本尊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吗!”
低吼的回音,荡在压抑的吟声之中。
纠缠的爱欲,不容她有逃避的面对,浓烈的欢欲捆绑住了许仙,将她从云端拉扯了下来,直面清醒。
那野风,吹淡了云,也吹淡了她眼中的光亮,她愤起去咬住他的肩,想要撕碎他。
不算幽黑的屋内,狂放的欲兽放了出来,都在发泄心中的极致不满。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