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瑞典南部森林某处。
一名叫ET的木屋主人遇到了一名叫做莱瑟塔(Lacerta)的女士。几次拜访后,这名女士向其表露踪迹:自己此行是上来地表收集森林资料的。
莱瑟塔用“上来地表”的表达引起了ET注意,接着,莱瑟塔便向其表明了真实身份。
她其实是来源于地底的雌性爬虫人,简称蜥蜴人。
至于ET为什么一直没发现莱瑟塔与地表人类的不同(单指外貌、体型来说),是因为爬虫人具有诱导人类的精神力量。它们能用心电感应来精神诱导人类将他们看成一个普通人。
——《莱瑟塔档案》·选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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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铃响是在一点整打响的。
按平常作息教官早就上楼查房了,巡视时间大概在十五分钟到二十分钟左右。算算时间,现在正好是教官们结束巡视,集回楼侧办公室的时候。
姜小满一路走得提心吊胆,不停腹稿待会碰到教官时要搪塞的话。
首先,肯定不能告诉教官自己去了礼堂,毕竟学校明文规定,午休时间不得进入教学区。
其次,她也不能暴露和徐鹤鸣的约谈,要是教官多事告状找了班主任,张春梅定会多想。紧接着姜小满就会被叫进办公室,徐鹤鸣也得一起去。
两人轻则口头教育,重则叫家长……额,千万别。两人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见家长了以后怎么自然相处啊?pass,pass!
……所以该找什么理由好!
姜小满一阶一叹气,不知不觉间爬上了三楼。幸运的是她上了三楼都没有遇到教官,反而迎面碰见几个同学在楼梯间滴滴咕咕的。
细碎的词语传来:戚笛、死贱女、恶心、装什么装。
掩盖不住情绪的谩骂词高低起伏,那三位女生脸上也不是什么好表情。
姜小满觉得不解,距离午睡结束铃响就剩半个小时参差,正常人为得到充沛精力应付期考,往往都要睡上几刻钟。
这些人非但不抓紧时间睡觉反倒是跑出来讲小话。那被她们如此咒骂的对象该有多可恶,导致他们宁愿放弃休息也要出来口嗨一番。
她一阶并两阶梯往上跨,错开三楼与四楼的楼梯拐角时,姜小满的眼神下意识往下扫。漫然余光,她察觉楼梯三人同时止声朝上看。
准确来说,是朝着姜小满看。
三人仰头,一人低头,双方视线便正好交汇到一块儿去。她们神情复杂,息声盯得她发怵。
偷瞄被抓包,姜小满有点不好意思。她连忙移开眼,不知道是出于尴尬还是心虚,她逃也似的往自己舍间里赶。
待姜小满跑上五楼时,三人中的一个胖女孩才回神扯了扯同样表情震惊的同伴,只见她不住抖着满面赘肉,颤声惊问:“小、小林,这人、这人不是几分钟前刚上去吗?”
辣阳高挂,她们寝楼前廊向阳,这个点儿正是晒进廊里的时候。
姜小满一面快步走,一面用卷子挡住脸,她感觉呼出的气都在发烫……不过好在一路上都没碰上教官,不然她不知道扯什么皮子好。
推开舍门,空调凉爽的冷气扑面,寝室里静悄悄的,大家显然都已经进入午睡状态。
大幅度上楼后,姜小满额脸、颈间、背部流汗不止。她小心抽几张纸巾,又蹑手蹑脚站到空调风正底下。想着方才楼道女生们让她莫名发寒的注视,以及今日半天下来种种怪事,姜小满的心一下就冷起来了。
真不要太诡异!她总有种穿进悬疑诡异漫画里的既视感。
若是放在以前,她指定得兴奋不已,毕竟她内心有时也挺中二的。
人生经历诡异奇幻,代表了自己比这世界大部分人都要特别,对比平凡人生,那是相当酷炫的好吧!
可幻想与现实终归是有出入的。当那些细思极恐的诡异如暴雷前的滴雨落在她身边,自得其乐的新鲜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彼时的姜小满除了无措,更多的是恐慌。
五分钟后,姜小满又转了个身。许是她翻身动静过大,一不小心就把睡在下铺的室友熊孝吵醒了。
熊孝在她们寝室是出了名的温柔。尽管姜小满将她吵醒,她也不恼,只是轻轻用脚尖顶了顶姜小满的床板。
感应到下铺动作的姜小满赶紧从床栏上探出头,只见女孩极小声问她:“怎么还不睡呀?”
“睡不着。”姜小满对熊孝做着口型。
熊孝点点头,忽然下床去了。
就在姜小满躺回床不久,身侧栏杆处蓦然塞上来一张裹住物什的纸条。
她定睛一瞧,是熊孝塞上来的,她刚刚下床就是为了给姜小满写小纸条。
纸条不大,是杏黄色方块便利贴纸,里面包着的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姜小满笑笑,把糖取下,字便跟着显露眼前——
【考试心态很重要哦!加油!】
加油俩字后边还缀了个圆滚滚的笑脸。
原来熊孝以为她辗转反侧的睡不着是在对下午的考试怯场。
不愧是寝室里公认的温柔大姐,熊孝的细节贴心让姜小满心头一热。
姜小满不好意思挠挠脸颊,探出头去朝熊孝笑笑。熊孝亦笑嘻嘻朝她做了个鬼脸,盖好毛毯子,继续睡她的午觉去了。
该说不说,熊孝的小纸条让她的注意力一下分散不少。幸得小插曲,姜小满紧绷的情绪放松许多。
她侧躺着,满心感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拨弄圆辘辘的糖身。
时间在半梦半醒间飞逝,迷迷糊糊中,她猝然看见自己床头的奶糖泡在了一滩血水中,那血水汩汩不尽,以糖为中心,迅速朝四周晕染。姜小满大骇,她猛地坐起,心脏极速挛缩,自己身下已是渗着血的红床垫。
也是在她起身瞬间,场景迅速更迭成白茫茫的空间,姜小满面前陡然出现一块偌大的金框立身镜。
姜小满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陡然发现自己的心脏口不知何时插进了一把武士长剑,她低头循着剑柄尽头看,那里握了一只手,而手的主人竟然是镜子里